第三百三十九章 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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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p>

幽暗的山腹中，纪凡一身肉体气韵蒸腾，肌肤表面已经布满了藤印，就像是被淹没了一般。</p>

可即便是这样，纪凡的心念还是古井无波。</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肉身躯壳干枯的关系，蔓延封闭纪凡全身的藤印，已经极为缓慢向他肌肤中渗入。</p>

逃一般回到甘露山脉，躲入山腹中的纪凡，已经在此枯坐了四年修炼天枯禅，如果他还能表露意识的话，恐怕也不确定，要继续枯坐多久。</p>

这天枯禅是以前纪凡师尊穆怀晟，所传下的身魂互养之法，有着夺造化之妙。</p>

从前因为无法开脉种下灵根，纪凡修炼天枯禅重返先天，可是此番修炼天枯禅的情况却不同。</p>

在识觉被分裂，肉身、元神积存伤势，以及遭虚古藤印所侵的情况下，纪凡不得不进行蜕变。</p>

利用金属小葫芦脱去虚古藤印失败了，可即便是成功，纪凡也还是要坐枯禅，只不过相对能容易一些。</p>

纪凡了解过，这天枯禅虽是一位元婴散仙，在肉身兵解依旧生存下来的基础上所创，但这部天枯禅却是一部养魂古法。</p>

所谓的天枯禅，就是通过灵魂抽干他人的生命灵力，继而生出新的肉身躯壳，也可以将自身逐渐化去，增进自身灵魂，在这个过程中，甚至可以达到自身的返老还童，以及重返先天的效果，端可谓是一种肉身养魂，灵魂生身的玄妙古术。</p>

这四年中，纪凡所做的，就是用自身肉体的生命力增进元神，随后再重塑肉身，达到重返先天目的。</p>

天枯禅分为自养与掠夺，对于重返先天而言，纪凡更多是要靠自养，寄生于别人体内的掠夺，他并没有做过。</p>

“咯！咯！咯~~~”</p>

随着时间的流逝，将纪凡全身肌肤淹没的虚古藤印，虽侵入了他的肌肤中，可是干枯肌肤上的藤印却没有消失，像是被肉身躯壳所留下的残存。</p>

修炼这天枯禅自养的重点，更多是在于蜕变，可重返先天，也是相对于之前来说的先天，与母胎之时的先天是有些区别的。</p>

外界日升月潜，可对于盘坐在封闭山腹中的纪凡而言，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盘坐的枯体，甚至没有任何气息了。</p>

自从上次修炼天枯禅蜕变之后，长久岁月的磨砺和争斗，还是给纪凡造成了很多损伤，这不是表面上肉体伤势恢复，就完全痊愈了。</p>

好想歇一歇，纪凡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现在终于如愿了。</p>

“滋！滋！滋~~~”</p>

一直到纪凡修炼天枯禅的第十个年头，他极度干枯的体内，像是有什么在涌动，这才流露出平凡的气息。</p>

“啪~~~”</p>

不只是纪凡干枯的肉体，就连上面的虚古藤印也崩出了一道裂纹。</p>

“嘭~~~”</p>

随着纪凡的干枯躯体骤然鼓胀，很快就被撑爆，从中长身而起一具高大的男子形体。</p>

“没想到，我这次修炼天枯禅，竟然用了十个年头！”纪凡新生的躯体，鼓胀肌肉油亮油亮的，却依旧布满了虚古藤印。</p>

只不过相比以前的藤印，此时覆盖纪凡全身肌肤的藤印，却洗尽铅华一般，闪烁着璀璨的光华。</p>

“嗤~~~”</p>

纪凡心境平和，尽管被虚古藤印淹没，也并不着急，没多大一会儿，藤印似乎失去了支撑一样，竟向纪凡左手掌心褪去。</p>

“利用修罗霸诀，将虚古藤的弑印抓到身上，也不知是福是祸！”坐了十年的枯禅，纪凡对虚古藤印与自身的情况，都有了些了解。</p>

这时的虚古藤印，不但同纪凡一样重返先天了，而且变成了他先天的一部分。</p>

“还是不能完全控制，不过这也难怪，人的先天多少会存在一些能力与潜力，是难以驾驭的，否则也不用后天的磨练了。”纪凡看着自己左手掌心，三十七团连生的虚古藤印道。</p>

其实这十年修炼天枯禅，纪凡也渐渐想明白，体会明白了，虚古藤印之所以成为了他的困难，主要原因就在于当初以弑印纳入，很难将之褪去。</p>

再者虚古藤是古灵种，它如果生长，是很难休止的，这与灵墟界的法则而言，本就是存在着矛盾，对纪凡来说更是个负担。</p>

“十年了，我修炼天枯禅经历了蜕变，才到了空灵中期的程度，可是这虚古藤印却也亮起了八团，这固然有它之前的底蕴，以及吸收的各种力量有关，但重返先天之后也依旧比我强，现在它没有了意识，我又难以对它完全驾驭，倘若它不停的成长，吞噬我灵力和意念的同时，也会对我造成很大的负担！”纪凡对于亮起了八团精光的虚古藤印，依旧是有着忧虑。</p>

就在虚古藤印刚刚收敛之前，纪凡能切身体会到，身体承受着极为恐怖的重量。</p>

若不是纪凡一直能举重若轻控制自身的体重与力量，只怕他的身体都会将山峰压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