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阡冶真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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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芫扔掉手里的东西,双手伸在雨水里。</p>
她站在那人身边,与他一同看着雨幕成帘。</p>
“你有什么想问的?”</p>
身侧的人,声音冷淡,和以往的语气,性格完全不同。</p>
秦陌芫敛眸,原来一个人可以隐藏这么深,一个人变化可以这么大。</p>
她问道,“当初遇到在断崖路上遇到卢鹏他们,我们摔下悬崖,你是故意松手的吗?”</p>
不然为何一个会武功的人会拉不住她和阡冶。</p>
只能是故意的。</p>
明净看着雨幕,沉吟了半晌,回了一个“嗯”字。</p>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死了没关系,你就不怕你们方丈也摔下悬崖死了?”</p>
“我不会让方丈出事。”</p>
秦陌芫冷笑,“所以我和阡冶在崖底下醒来也是你的手笔,是你打晕了我们将我们安全送到崖底的?”</p>
从侧面看去,可以看到明净侧颜紧绷,唇抿的紧紧的。</p>
他低声“嗯”了一句。</p>
“所以每一次阡冶出事,而我每次都能遇见你们,是不是也是你故意等我的?”</p>
不然为何每次都那么巧合?</p>
明净眼睫微颤,垂在身侧手紧了几分,“是。”</p>
秦陌芫骤然转身,揪住明净的衣襟,“你伪装的可真好!骗了所有人,就连最信任你的方丈都骗了!”</p>
明净低头,垂在身侧手紧紧攥起,低声说了句,“对不起。”</p>
秦陌芫冷嗤,“对不起三个字你应该对阡冶说!”</p>
攥着他衣襟的手青筋暴起,“你和那个面具男人什么关系?为何我会在围场的庄子里看到你和他在一起?”</p>
明净始终低头,莫不言语。</p>
想起当时去临城的路上,她去找诸葛千羽算账,明净和阡冶消失。</p>
为此她担心害怕,找了他们好长时间。</p>
最终遇到危险被面具大侠所救。</p>
想到此处,她只觉得讽刺,极度讽刺!</p>
明净是面具男人的人,他们安然无恙的待在檀寒寺,而她却被面具男人威胁交易。</p>
虽然一切都是为了阡冶。</p>
虽然原本一切都是她要做的。</p>
可是这种被人欺骗,被人当猴耍的感觉,真他妈憋屈!</p>
她几次试探他,他都丝毫不露马脚。</p>
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能忍。</p>
她一拳打在他脸上,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冷漠的看着明净站在雨幕里,踉跄里几步。</p>
秦陌芫笑了,笑的冷冽,凉薄,“知道我是何时知晓你会武功的吗?”</p>
雨幕里,明净抬头,许是大雨磅礴,他的双眸眨了几下,灰蒙蒙的看不透底。</p>
她站在房檐下,眉眼冰冷,“在围场,你偷偷潜入阡冶的营帐。”</p>
明净猛地垂眸,大雨遮住了他眸底的震惊。</p>
秦陌芫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和面具男人是什么关系?为何一边是阡冶的小僧,一边又是面具男人的人?”</p>
她走进雨幕,双手揪住明净的衣襟,语气森寒,“你潜伏在阡冶身边想做什么?你们又有什么计划?”</p>
明净始终低着头,这次他出声了,声音坚定,即便隔着雨幕,也听的清楚。</p>
他说,“不管我做什么,我永远不会背叛方丈,不会伤害方丈。”</p>
秦陌芫眉眼冷眯,抬脚将明净踹的倒在地上,她不断的踢着明净。</p>
大雨里,明净始终沉默坐在地上,任由秦陌芫的脚无情的落在他身上。</p>
“你是不是个假和尚?!”</p>
“之前你和阡冶遇到的危险,都正好碰见我,是不是一切都是你和面具男人合谋算计我的?”</p>
“面具男人究竟是谁?”</p>
秦陌芫蹲下身,攥住他的衣襟,神情沉冽至极,怒吼道,“说,你究竟是谁!”</p>
大雨无情的落下,周围漆黑一片,空气中,迸发着潮气,冰冷,怒意。</p>
明净抬头,黑眸直直望进秦陌芫的眸里。</p>
他认真道,“我始终都是明净。”</p>
呵!</p>
秦陌芫讽笑,松开他站起身,转身走远。</p>
没走几步,她顿住脚步,并未回头,冰冷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伤害阡冶的事,即便你是他身边的人,我一样会杀了你!”</p>
看着那抹身影渐渐远去,明净低头,紧抿着唇,无视身上的痛。</p>
大雨无情的打在身上,他踉跄着脚步站起身,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p>
忽而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回廊中,男人一袭银丝袈裟,长身玉立,俊容淡薄的看着他。</p>
夜已深,他依旧能察觉到男人周身散发的气息。</p>
怅然,清冷,还有无数种情绪,都被他隐匿着。</p>
他微怔,走过去,单膝跪地,恭敬低头,“爷。”</p>
阡冶的凤眸始终凝着秦陌芫消失的方向,撵着佛珠的白玉指尖有些泛白。</p>
雨声中,他问了一句,“日后她若是知道了,会恨我吗?”</p>
男人的声音有些飘渺,被大雨的声音盖住。</p>
明净低着头,“以秦小姐那般护着爷的态度,应该不会。”</p>
男人眉眼轻敛,薄唇勾勒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弧度。</p>
不会吗?</p>
他轻笑,笑意清寒。</p>
男人敛起笑意,脸色寒彻,“从今以后,护好秦陌芫,莫要让她出任何事!”</p>
明净低头,恭敬应声。</p>
白皙如玉的掌心放着一个精致好看的瓷瓶,男人淡薄的声音响彻头顶,“吃了它。”</p>
明净接过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直接咽下去。</p>
男人转身,油纸伞撑开,大雨滴落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音。</p>
明净始终单膝跪地,身上的伤口在药丸的作用下,慢慢散去了痛意。</p>
看着男人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处,他轻叹一声,起身离开。</p>
*</p>
这场大雨下了两天,靠近祁安城地势较低的小县城发了洪水,灾民瞬间涌入了祁安城。</p>
而官道也被大雨冲毁,若要去府城,就必须走小道。</p>
三日后,他们几人出发。</p>
小道上,一辆马车快速而行。</p>
马车内想起清脆的笑声,随即又响起一道薄怒的声音,“秦陌芫,你能安分一会吗?”</p>
秦陌芫盘腿坐在阡冶身侧,将头就这么毫无顾忌的靠在他的肩膀上。</p>
一双眸,挑衅的睨着苏扈楝,“有意见你可以坐外面,正好给我和我家和尚腾地方。”</p>
苏扈楝撑开扇子,眸色冰冷,讥讽一声,“不知廉耻!”</p>
阡冶敛眸,指尖捻着佛珠,薄唇噙着似有无的笑意。</p>
苏扈楝看向阡冶,黑眸微眯,“本王怎么觉得阡冶禅师似乎红尘之心未死,看起来倒像个——邪僧。”</p>
阡冶始终敛眸,缄默不语。</p>
秦陌芫冷笑,“邪僧也是僧,和尚也是人,难不成你不是人?”</p>
苏扈楝收起扇子,“无稽之谈!”</p>
闭上黑眸,直接睡觉,对面这个土匪头子,当真是——没脸皮!</p>
再有一天就到府城了,他们几人在驿站歇息,明早一早就出发。</p>
夜幕,秋凉。</p>
房间幽暗,外面骤然划过一抹黑影。</p>
披上外袍,刚转身,身后的黑影便进了房间。</p>
秦陌芫脸色阴寒,双眸微眯,掌心附在腰间的匕首上,“你是何人?”</p>
来人扫了眼她摸着匕首的手,心头闷笑。</p>
这少年,防备心真重。</p>
取出一封信函,他放在桌上,“我是来给你送信的,没有恶意。”</p>
言罢,他一个闪身,没了踪影。</p>
秦陌芫额头突突的跳!</p>
有轻功很了不起吗?</p>
飞檐走壁,呵!</p>
她嫉妒了!</p>
敛起心绪,拿起桌上的信函拆开,看着里面的内容,指尖骤然用力。</p>
信函在她手里捏的变形,转身,将信函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p>
府城,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p>
*</p>
到了府城,他们住进一家客栈,秦陌芫交代阡冶,待在房间万不可出去。</p>
这里毕竟太过危险,她不能让他冒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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