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 帝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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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先生您这话究竟是何意，可否跟本王明说？”听李元昆这么一说，卫炯顿时一脸狐疑地问道。</p>

李元昆说道：“宁王殿下，请您仔细想想，太子毕竟是东宫之主，未来的储君，您和他同时去见皇上，皇上见到心中会怎么想殿下？最轻也是落下个目无礼制、争利邀功的印象啊……”</p>

卫炯愣了半晌，久久不语，可他脸上依旧挂着狐疑的神色，最后忍不住说道：“可是李先生，本王当时见父皇这模样是真心实意夸赞本王办事得力，怎会如您所言那般呢？”</p>

李元昆摩挲了下手中玉蟾蜍，坚定地说道：“殿下，帝王的心思又怎么可能轻易揣摩呢？你无论办多少事，办的有多好，都有可能因为一个不经意间的瑕疵，让他对你的看法瞬间改变。”</p>

卫炯立刻说道：“可是，当初是太子殿下让本王一起面见父皇的啊，本王这才跟着他的……”</p>

李元昆闻言，双目瞪的滚圆，立即跟卫炯说道：“那就足以说明太子心机深不可测，自知这次皇上交代的差事办砸了，想拉殿下您当盾牌，转移皇上的视线，对您有所猜忌啊……”</p>

“不可能，绝不可能……”卫炯摇头说道，“太子为人宽仁，那个举动纯粹就是身为长兄的关切，何况就算如此，本王完成父皇交代的事，也至于为这么点细末微枝的小事就对本王有所猜忌吧？”</p>

李元昆闻言，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继续对卫炯解释道：“殿下啊，您莫忘了您是身处帝王之家，帝王之家可有半点亲情可言？</p>

卫冉身为东宫之主，必须时刻为巩固自己的权势步步为营，这次您办成了事，而太子却未办成，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威胁到他的地位了，若不采取点小动作，如何挽回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p>

殿下啊，您还是太天真了，处在皇权之中哪个会是省油的灯？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自己所说随意一句话，无意间一个动作都会让人猜忌，甚至引来杀身之祸啊……”</p>

听着李元昆的分析解释，卫炯只觉的自己后背湿了一片，完全被汗水浸透了，于是连忙对李元昆拱手说道：“李先生，那本王眼下该如何是好？还请先生教我……”</p>

李元昆闭目沉思一阵后，开口说道：“殿下，为今之计，想要不被他人迫害就必须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只要殿下能得到内城禁军一部支持，就无人再敢加害妄议殿下了……”</p>

卫炯大惊失色：“先生你疯了么？禁军可是皇家禁脔，本王要去染指禁军，被有心之人参上一本，就算父皇不杀我，也必会和皇叔卫稷那般将本王发配到鸟不拉屎之地啊……”</p>

“殿下冷静……”李元昆望着卫炯一副吓破胆的模样，忍不住轻喝一声，“殿下有否听清在下的话，在下什么时候让你去染指禁军了？只是让你获得他们之中一小部的支持！这不算违反礼制……”</p>

“可就算这样，禁军三部又有何人敢支持本王呢？”卫炯为难地说道，“而且一旦和各部统领有接触，就不怕被皇上忌惮更不得信任么？”</p>

李元昆说道：“在下并不希望殿下和禁军三品以上军士接洽，只需拉拢内门都尉凌长歌就可以了……”</p>

“凌长歌？”卫炯沉吟一声回道，“这凌长歌我听过，可是，一个小小的都尉而已，至于本王放下身段去跟他交往么？”</p>

李元昆笑着说道：“王爷，凌长歌官爵虽然不高，但正因为凌长歌官爵低下，才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而且，王爷该知道凌长歌的妻子郭娉，可是殿帅府太尉郭照的女儿，这层身份我想殿下就不用在下明说了吧？”</p>

卫炯恍然大悟，起身对李元昆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请受本王一拜……”</p>

只见卫炯躬身冲李元昆恭敬的行了一礼，姿态放的是异常的低下。</p>

李元昆连忙搀起卫炯说道：“殿下快快请起，在下受不起这等大礼，在下能得殿下垂青，为宁王府效力助殿下成势，是在下毕生荣幸，也是身为幕僚应尽职责……”</p>

卫炯起身后，李元昆又望了眼屋外夜色，继续说道：“子时末刻将过，殿下且早些安歇，明日午朝之前，在下想法将凌长歌约出来与殿下一会，请殿下先养足精神，等天亮再做定夺，在下先行告退……”</p>

“一切听凭先生安排，先生也请早些安歇……”卫炯望着李元昆，激动地说道。</p>

“嗯……”</p>

李元昆应了一声，然后摩挲着手中玉蟾蜍，默默退出了王宫寝室，步入了黑暗之中。</p>

“卫冉，你想给本王下套……哼……”</p>

卫炯独自在内室嘀咕一声，握紧双拳面色狰狞，眼中闪烁着阴狠地光芒。</p>

……</p>

卯时正刻，皇宫虚云观，一名身穿道袍，手持紫木拂尘的五旬老者在祖师绘像面前闭目盘膝而坐，周围几位小道童则在三清雕像前焚香添置清水，气氛十分的庄严肃穆。</p>

这时一位道者来到老者面前小声说道：“真人，太子殿下前来祈福……”</p>

老道闻言依旧闭目不语，然后轻甩一下拂尘点了点头，道者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出观，不一会儿就将卫冉和侍卫左恒年引了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