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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几日不见,本来年轻活力的少年,忽然像个老头子,腰背也直不起来,面无半点血色。</p>
“姐姐,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啊?”</p>
知涵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只是这笑却看得十三心头发酸。</p>
“姐姐,你怎么了嘛?愁眉苦脸的。”</p>
彼时,知涵也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是病到何种程度却不是很清楚,周围人都口风很紧,总是安慰他说,病很快就会好。</p>
十三看着单纯的知涵,也努力收起了自己的愁容,可是还是没忍住要红了眼,为了不让知涵看到自己的泪眼,只好一把抱住他。</p>
抱着瘦弱的弟弟,十三的眼泪霎那没忍住,夺眶而出。</p>
“让我抱抱你。”</p>
知涵有些不解,但还是笑了,回抱住十三,说:“那我也抱抱姐姐吧。”</p>
“你不要离开我。”情不自禁,十三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已经全然顾不得会不会引起知涵的怀疑。</p>
“为什么这么说?”</p>
“我就是好害怕,知涵有一天也会像娘亲一样离开我。”这是十三一生中少有表露的软弱时刻,知涵听了不觉得心更软了,毕竟,姐姐实在不像会说出这种话的人。</p>
在知涵的心目中,姐姐应该是——如果你要离开,那就赶紧滚吧。姐姐是这样的人才对,他不知道她也会如此害怕离别。</p>
“我怎么会离开呢?毕竟我是姐姐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啊。”</p>
父亲太忙碌,在知涵和十三彼此的眼里,对方的确是最亲近的人了。</p>
“那万一你哪天离开了怎么办?”</p>
十三忽然不依不饶起来,有点孩子气,其实她那时也不过才十四岁。</p>
知涵道:“如果我真的有一天离开了,那肯定还会再回来的啊。”的确,只要天不塌下来,他觉得自己似乎会永远在,就算以后要行走江湖,见识世面,但总归得回来的呀。</p>
“那你不要食言啊。”</p>
“不会。”</p>
知涵并不知道自己这些话的分量有多重,只是觉得似乎很容易就可以做到。</p>
后来的日子里,十三也没有那么害怕去面对知涵了,虽然他看起来依旧虚弱无比。</p>
只是每次听到知涵问大夫,自己还要吃多久的药时,十三都会背过身去,不想看到弟弟那种无比期待的眼神,想来,大夫被问得多了,也有些于心不忍继续骗他,偶尔说起话来也是慢慢悠悠到近似吞吞吐吐。</p>
十三夜不能寐,半夜坐在屋顶上,吹了一夜的风,伤风了。</p>
头痛又咳嗽,芳华还纳闷了好久,这小姐身体一向好,怎么忽然就病了,于是赶紧又是找大夫又是煎药的。</p>
由于怕传染给知涵,加重他的病,十三又有好几天没有去照看知涵了。</p>
也正是在这几天,知涵真的离开了。</p>
离开之前,知涵看到外面的日出,忽然很想叫姐姐过来,问她,太阳出来了,可不可以一起去练刀法。</p>
一缕初日的阳光穿破久病的房间时,知涵永远地闭上了眼睛。</p>
前不久,也是在这个地方,十三问知涵如果他万一有一天离开了怎么办?</p>
“不怕,我会回来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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