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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寸向牢头招招手，“老楚，你来。”</p>
名叫老楚的牢头赶忙走到近前，“你带小道士去认人……另外，还有环彩阁阁主……”</p>
交代一番后，老楚带小道士出了牢房，屋内只剩吴关和闫寸。</p>
吴关一边往闫寸手上缠纱布，一边道：“喂，你拿藤鞭来干什么？”</p>
“没……”闫寸有些尴尬地将藤鞭往身后藏了藏。</p>
“不会是要抽我们吧？”吴关大喇喇道。</p>
“怎么会，不可能，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吴关低头暗笑，“喂，你一次抓了这么多人，案子要破了？”</p>
怎么这小郎君总有说不完的话提不完的问？跟他相处，闫寸也不得不多说些话。</p>
他有些无奈地应付道：“但愿。”</p>
“那你想好了没，等案子破了，怎么处置我？”吴关继续追问。</p>
“言下之意，你已经想好去处了？”闫寸反问。</p>
他相信，吴关贼精的一个人，在牢里的时间足够他捋清接下来的生存之道。</p>
“哎，你觉得我怎么样？”</p>
问题在两人之间抛来抛去，谁也没给答案。但闫寸怎么也没想到，吴关竟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道。</p>
“呃……”闫寸一时语塞，“风华正茂？”</p>
正在喝酸梅汤的吴关咬到了舌头，“咳咳……我的意思是，若我像你一样查案，你觉得怎么样？”</p>
“不是……”闫寸眼中的吴关又扛起了锄头，他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之人。</p>
他将吴关从家里救出来，并不指望报答，可是吴关回过头就来抢他饭碗算怎么回事？还一本正经跟他商量？有没有王法了？</p>
藤鞭呢？我的藤鞭呢？！闫寸内心在咆哮。</p>
“你怎么不说话？”吴关眨巴着眼睛，一脸无害，“我知道这问题有些突然，那我换种说法，你需不需要助手什么的？我可以试试。”</p>
“助手？你是说……公廨白直？”</p>
公廨白直，古时衙署的公仆，与家仆不同，他们由衙署出钱雇佣，做一些杂事，是官员的助手。</p>
“差不多吧。”吴关点头，“你觉得我行吗？”</p>
闫寸仔细打量起吴关来，给出了评价：</p>
“你很机灵，心也够细，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p>
“您说得是，我改。”</p>
吴关现在就是面试官跟前的三孙子，态度要多好有多好。</p>
“喂，你是说真的？不是在拿我打趣吧？”闫寸晃了晃纱布缠得有模有样的手，“这……是讨好？”</p>
“有用吗？”吴关追问。</p>
“容我想想吧，结案以后给你答复。”</p>
“好。”</p>
牢头很快带着小道士回来了，他神色激动地禀报道：“县尉，有大收获！这小子认出来了！您带回来的两名杀手，正是当初劫走清淼道人师徒的凶徒，那清淼道人，怕是凶多吉少……至于那女的……”</p>
小道士也很激动，他抢过话头道：“我敢拿脑袋担保，就是她让我师傅将药丸卖给卢员外的！”</p>
看来，老爹就是斗笠女子。</p>
闫寸压了一下手，示意小道士控制情绪，又问牢头道：“环彩阁阁主呢？他怎么说？”</p>
“阁主也去辨认了，说身形、声音都像劫走杏花的斗笠女子……那家伙不肯将话说死，留着改口的余地呢，真是条老狐狸。”</p>
“正常。”</p>
闫寸起身，踱了几步。</p>
终于逮到关键人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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