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 闫寸：尉迟将军，咱能不能有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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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萧瑀早就想要的主意成了梁师都的计谋，但他毫不在意。</p>

“什么消息？”梁师都和两名突厥可汗均被提起了兴趣。</p>

“逃出长安前，某无意间在程知节将军府上见过一封书信。”</p>

“什么书信？”梁师都问道。</p>

萧瑀转向吉利可汗，露出为难之色。</p>

“此事关系重大，若不慎走漏消息，或许对您的军心不利……”</p>

萧瑀瞟了突利可汗和梁师都一眼，意思是想跟吉利可汗单聊。</p>

吉利可汗一摆手，道：“你只管说，这两位一个是我的兄弟，一个胜似兄弟，难道我还信不过他们？”</p>

“那……好吧，”萧瑀道：“我所见书信，是您麾下一员大将写给程知节将军的，且此人与突利可汗十分要好。”</p>

一直没说话的突利可汗一愣，上前一大步，几乎要撞到萧瑀身上了。</p>

他急道：“你胡说！”</p>

吉利可汗忙拉住这个莽撞的兄弟，又对吓得连退三步的萧瑀道：“你莫胡说！”</p>

萧瑀拱手道：“某既是来降，怎敢诓骗可汗，可汗不信也罢。”</p>

梁师都却道：“你所说的，莫非是执失思力？”</p>

与突利可汗关系要好，且在军中颇有影响，甚至能动摇军心的猛将，掰着指头算算就知道了。</p>

萧瑀忙称赞梁师都：“大度毗伽可汗神机妙算。”</p>

突厥这边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不做声了。</p>

还是吉利可汗率先打破了僵局。</p>

他道：“互通书信也不能说明什么，我那婆娘义成公主，常常与你这个汉臣通信，难道义成公主也要反我？”</p>

“关键是信中内容，”萧瑀道：“当时看到信封上所用的是突厥文字，我起了疑心，便偷偷将信藏入袖内，并谎称腹痛，要上茅房。</p>

某恰认得些突厥字，看了个大概意思。那信的大意是……”</p>

萧瑀瞄了一眼梁师都，又不敢言语了。</p>

“你看我作甚？”梁师都道。</p>

“有些话想来……您不乐意听的。”</p>

“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在背后编排我的，”梁师都道：“别磨磨蹭蹭，快说。”</p>

萧瑀只好继续道：“执失思力说您刚愎自大，且心胸狭窄不能容人，还说您已在排挤他了，每每出兵，总派他的族人去战场最危险的地方送死。偏您又特别得吉利可汗信任，他实在斗不过您。</p>

长此以往，无论突厥能否灭唐，他和他的族人都将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p>

既然在突厥阵的营路走不通，他想看看在唐这一边是否能谋到一条活路。</p>

当然了，看过信后，我就将信件带出茅厕，原封不动放回了原处，因此，程知节将军是如何答复执失思力的，究竟有没有给他谋一条出路，我就不得而知了。”</p>

萧瑀说完，看着三人。见他们不说话，萧瑀干脆一拱手道：“如何处置此人，是突厥军务，某不便多嘴，尚书省公务繁多，某已离开了一天，不能再耽搁，告辞了。”</p>

“等等，”吉利可汗道：“你刚才说让我一箭双雕，把话说完。”</p>

“那个啊，”萧瑀道：“很简单，您不是怀疑布防图有诈吗，我也给出了对策，派出小股兵马试探。</p>

对一些陷阱的试探，所派之兵必是有去无回，想来您也看出来了，不如就派执失思力去那样的地方。”</p>

“若他未反，我岂不平白损失一员大将？”</p>

“那就要看此人活着对您的好处多，还是死了对您的好处多，我听说此番来唐，您麾下的兵马有相当一部分是执失思力的旧部。</p>

您掂量清楚，此处可不是边境，若执失思力倒戈，一旦突厥败了，您还能回草原吗？</p>

可若此人死了，他的族人群龙无首，您只消给些好处，就可将其编入麾下，真正为您所用，这不是天大的好处吗？</p>

况且，退一步说，突厥军中猛士如云，陷害一个执失思力，并不能撼动您的军力，唐人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p>

帅帐内再次陷入沉默，萧瑀冲三人一拱手，道：“我得回去了。”</p>

说完他转身就向外走去，到了毡帘前，萧瑀又回身道：“与我同来的嵇胡人，他族中的壮年男子已死绝了，仅剩一些老幼妇孺龟缩在草原。</p>

昨日李世民出宫巡查军营，一直潜伏在长安的他刺杀李世民，未能得手，我让他藏进我的马车，将人救了下来。</p>

是个亡命的猛士，我用不上他，或许你们用得到。”</p>

“我送你。”突利可汗跟了上来。</p>

萧瑀觉得不对劲，但来不及反应。</p>

离开帅帐约五丈后，突利可汗便恶狠狠道：“你为何污蔑执失思力？”</p>

“您觉得是污蔑？”</p>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突利可汗提起了萧瑀的衣领，“我这就杀了你。”</p>

萧瑀还未说什么，下一刻，一个人影上前，将他从突利可汗手上抢了下来。</p>

是闫寸。扮成嵇胡人的闫寸。</p>

闫寸冲突利可汗说了一句突厥语，意思是“要杀他，先杀我”。</p>

突利可汗亦回了一句突厥语，意思是“你竟维护这个汉人？”</p>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维护他。”闫寸的突厥语十分流利，且腔调正宗。</p>

突利可汗抽了刀，怒吼道：“那就连你一起杀！”</p>

闫寸亦抽刀，挡在萧瑀身前。</p>

两人引起了不小的骚乱，突厥士兵围上前来，纷纷给自家可汗叫好，骂闫寸不是草原狼，而是汉人的走狗。</p>

萧瑀看向帅帐。</p>

没动静，看来里面的两个人打算假装听不到骚乱。</p>

突利可汗手中的弯刀已挥向了闫寸。</p>

闫寸亦使用弯刀，那是草原上的鞑子常用的兵器，为了不露破绽，他只好换了这种并不趁手的兵器。</p>

很快，闫寸就意识到，他所面临的难题远不止兵器不趁手。</p>

突利可汗一身蛮力，每次抵挡，闫寸都被他震得虎口发麻。</p>

顶多再接三招，弯刀就会脱手，否则左手拇指就要废了。闫寸估量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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