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蕴灵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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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夏燃带着笑意回到自己的屋子，脱下外袍，一手按上腰带，忽而一顿。</p>

玉石生意……</p>

莫不是……</p>

陈夏燃相信楚泠的判断，而且那日出手凌冽，祝晴的身份不会有假。</p>

他感到有些棘手。</p>

次日清晨，祝晴来问楚泠的修习情况。</p>

她瞧了一眼便知练得不错，转过话题就道：“你们何时走？”</p>

楚泠不打算呆很久，陈夏燃拜访完旧友已然无事。</p>

“那就明日罢，祝娘子觉得如何？”陈夏燃与楚泠对视一眼，询问祝晴的安排。</p>

“可！那就这样吧。”她一口应下，风风火火地跑了。</p>

祝晴做买卖不会让自己吃亏，也不会让别人吃亏，做起事来也十分靠谱。半日时间她便整理完行装，吩咐好手下如何行事。</p>

离去之前，祝晴还拖着楚泠两人找一寻常小院尝那不同寻常的吃食，美其名为践行。</p>

吃饱喝足后，三人心满意足地回到客栈，让小二牵拉马匹与熟人告别。</p>

楚泠依旧是一身白衣，衬着祝晴那一袭红更显耀目。</p>

“年华正好，穿着鲜亮的才漂亮。”依照祝晴多年游历江湖的眼光，素白衣裙虽看着缥缈却不耐脏。</p>

楚泠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乳白锦纹，回想昨日那件还是兰藕的，也不是很素吧。</p>

她笑了笑：“七娘还在守孝。”</p>

祝晴一默，上前拍拍她的肩。</p>

“节哀。”</p>

她走过楚泠拉住马背上的缰绳，翻身上马。</p>

“走吧！”</p>

多了祝晴一起走，他们的脚程依旧如常。祝晴每到一个城镇便会兜兜转转，到东西市和看似寻常的地方瞧。</p>

“祝娘子可是寻玉石和……花草？”陈夏燃想着自己的那墨玉，探究地问祝晴。</p>

不过，她看花草有什么用，若没有好的花农，花草难伺候，可不好卖也卖不出好价钱。</p>

祝晴点头又道：“陈小友出身将帅，可听说有什么关于稀罕矿石的传闻？也可将消息卖我。”</p>

行兵打仗握有舆图，他们对山脉更了解。</p>

陈夏燃那墨玉是不可能卖的，祝晴言下之意要问他要此物的出处。</p>

不过矿脉这个东西十分忌讳。</p>

陈夏燃点明：“这都是朝廷机密之事，怎会让我等下面人知道。”</p>

祝晴定眼瞧他又笑：“若是已然确凿，哪还轮得到我？传闻和那些无人尽信的事，我倒愿意去试试。”</p>

楚泠听到此处眼眸一闪：“祝娘子一定十分博闻。”</p>

“做我们这一行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消息是最重要的。”祝晴眯眼掏出一只柿饼啃，顺手扔给他俩各一只。</p>

楚泠看着手中微白的霜粉，想着去年家中的柿子树，脱口而出：“祝娘子可知道八阵图？”</p>

“哦？那传说中对敌的阵法，据说从上古衍化而来，有多种版本。”祝晴思索了片刻想起了：“前两年听说有人在寻那八阵图，是旧齐时的一隐士所作，去岁又没了动静。”</p>

旧齐，如今是乾国最东部，楚门往南那一带。祝晴听说过，那里临接苍岐圣山，奇异之事甚多。</p>

楚泠听这是隐士所作，不禁喃喃：“这八阵图真的那么厉害？”</p>

祝晴没有在意：“乾国地域灵秀，出如此妙人，得如此妙术也不是不可能。”</p>

她并不了解战事和兵法，单纯地对此地玄门之人赞叹。</p>

陈夏燃沉吟：“八阵图自古便是兵家终生所求，只不过一直被作为传说来看。依祝娘子所言，想必前几年江湖上便为它厮杀得血雨腥风。”</p>

“风雨欲来。”祝晴看着远处天际忽然道，转而对向陈夏燃，“乾元之战这么多年，恐怕要爆发了。”</p>

“至于八阵图，”她笑了笑，“能不能有用还得看缘分，若无善用此道之人，就是有了这八阵图，恐怕也难得其中一二真意。”</p>

陈夏燃却摇头：“就算这一成，对于我等凡人也可能是改变战局的机会。”</p>

这大概就是所有人对八阵图疯狂的缘由吧。</p>

楚泠无言，谁知那八阵图到底在哪儿呢？</p>

这日寻得客栈休息，陈夏燃找上祝晴。</p>

“怎么？什么事当着阿泠的面说？”祝晴打开房门有意调侃。</p>

自从祝晴判断楚泠的这个身份是假的之后，便不愿叫她“七娘子”，直呼“阿泠”，让楚泠有些无奈。</p>

听到祝晴如此说，陈夏燃的脸有点臭，好在他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p>

“小子要与祝娘子谈生意。”</p>

“来吧。”</p>

祝晴让他进来，掐了一个口诀，关上房门。</p>

楚泠听见陈夏燃敲响祝晴的房门说上两句话，便没了声响，她有些疑惑但并没有管他们，自顾自地念着清心咒。</p>

陈夏燃入得祝晴屋子，从腰间拿出那墨玉，是一只镯子。</p>

“祝娘子是看到此物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