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刹那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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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过去，方亦同在不远的草丛中选中一块地，将草除去，找了一些常见的绿植种在一起。</p>

毕竟不是出身农户，方亦同中下的绿植枯死不少。两个月后，才留下堪堪两种蔬菜。</p>

对于养在深闺的楚泠来说，看见这些还是十分惊奇，好些日子兴致盎然地来浇水。</p>

“方叔，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长成？”</p>

“我亦不知，先试试再说，反正我们不缺吃食。”方亦同没有窘迫，学着林五万事不愁的态度摊手。</p>

楚泠噗嗤一笑，拉过身旁的那一溜竹筒浇水，准确地说应该是竹节。</p>

方亦同砍了不少竹子，将许多竹节安在捆绑好的竹筏上。这样往来河边，一次也能装上不少水。</p>

“嘶……”</p>

楚泠顺手去提竹节，手掌被竹节旁的多切出的细小竹刺划伤，血珠立时滚落下来。</p>

“你没事吧？”</p>

方亦同拉过她的手，在楚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p>

她收了收手，没有抽出，想到之前至少在河边的一抱，不由有些恼。</p>

方亦同拍拍她手背松开，去拿水：“还是我来做吧，很快的。”</p>

方亦同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两颗红彤彤的果子，将其中一颗递给楚泠。</p>

“新找到的，味道还不错。”说着自己就咬下一口。</p>

楚泠接过：“多谢方叔。”</p>

方亦同听到这客气又疏离的话，面色一暗转身去浇水。</p>

果子松脆很甜，楚泠吃完索性坐在一边，将那竹刺用石头磨平。</p>

她打了个哈欠，将石头扔掉，看着方亦同忙碌的身影，不明白他为何愈加不重礼数。</p>

想着想着，楚泠觉得自己有些乏。</p>

方亦同终于将这些绿植浇灌完毕，将工具收起：“困了？我们回吧，你也要抹着药。”</p>

楚泠点头，跟在他身后回到祭坛，自己走入石室，方亦同跟在身后走进来，房门自动关了。</p>

她瞥了一眼跟进来的方亦同没说话，从包袱中取出伤药。</p>

“我来吧，你手伤着不方便。”方亦同拿下她手中得药瓶，捉过她受伤的手。</p>

楚泠下意识地皱眉，脚下一软，坐在石床上，此时她觉得自己更想睡了。</p>

“方叔，我自己来。”</p>

她努力抽出手，药粉撒下抖落一地。</p>

“别闹！”</p>

楚泠不能呵斥，只得安静等他上完药才将手抽出，忍不住瞪他一眼。</p>

方亦同也不恼，将药瓶摆好，回头看咬着布想要包扎的楚泠。</p>

手走一次被抓住，三两下被方亦同包好，可是他却没有起身。</p>

“多谢方叔，我好了，你先忙去吧。”</p>

方亦同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被掩盖，笑道：“我如此帮你，你就这么忍心赶我走？”</p>

此时林五和阿云不在，他不介意将她那慌乱加深，下一刻他欺身而上。</p>

楚泠被带倒在床上，她下意识用手撑起，顿觉软弱无力。</p>

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的人，她意识瞬间回笼想到那颗红彤彤的果子。</p>

“你！”楚泠脸色一沉，此时她还能不知道她口中的“方叔”打的是什么主意？</p>

楚泠猛地用力推他，脚下一齐动作，让方亦同不禁捂住胳膊。</p>

楚泠趁着这机会，调动全身力气和真元从他的腋下钻出，踉跄着飞奔向石门。</p>

四肢力道全无，楚泠大骇，她猛地将手贴在门上，还未将散去的灵力积聚，方亦同就扑了过来。</p>

“别害怕，与我在一起为何要害怕？”</p>

方亦同在她身后抱着楚泠的腰，低头喃喃。</p>

这些日子，他越翻越典籍越是心惊，虽说他们打定主意要走出苍岐山，他的心中早已慢慢地认为是奢望。</p>

既然如此，这里山清水秀为何不能生活下去，更何况这里有七娘子……</p>

方亦同看着眼前的人，眯起眼。</p>

楚泠面色惊惧，他从何时开始就表现得亲近，她越想越骇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