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仙凡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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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泠可受不了长者如此，她放下杯盏躬身：“怎敢当，阿泠也是楚家血脉，有事自然得相帮。只是，阿泠毫无长处，不知能帮得上什么忙？”</p>

楚焕走近摸摸她的脑袋，黑亮的长发乖巧的样子，让他想起笙儿。</p>

“如今楚门入世，笙儿所担忧的早已不存在，你自然是我楚家人。”楚焕也不摆谱，直接拿出一个匣子，“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凌霄剑诀》。”</p>

楚泠不明白，为何要给她两册相同的剑诀？</p>

天启长老解释：“这是当年老祖宗写下家训后，山崖下那功法的拓本。先辈对比了最初的剑诀，发现如今留下的更玄奥精妙，是老祖宗修正过的。天泽给你的是他临摹的手札。”</p>

“老祖宗的剑术更精进了？”楚泠赞叹。</p>

天泽长老颔首，眼神炽热：“对。很多地方，老夫如今还未参透，实在是修为不足的关系。”</p>

天启长老继续他的话：“如今天途即将开启，楚门众长老商讨，要将此匣剑诀交予庚寅界老祖宗的家族。据典籍记载老祖宗和高祖所在的楚家是个修仙大家。”</p>

“这是老祖宗要求的？”楚泠好奇，她在想那时他是否就准备坐化，从而将凌霄剑放入祭坛石室？</p>

天启长老摇头：“拿出此物实在是我等有所求。”</p>

楚焕不忍年事已高的天启长老再次感叹，他这个门主开口：“辛辰界关闭了九百多年，十分闭塞，相对的能让我等修行的资源越来越不足。</p>

“都说财侣法地，不论是修行的方法还是身外的天地宝物，都非常欠缺。如今天下大乱，真不知我楚门何去何从。”</p>

“祖父。”楚泠轻唤，她不知地位崇高的楚门门主，也会有如此的忧虑。</p>

她看着两位年纪最长的长老眉头深锁。</p>

天启长老不知楚焕一片敬老之心，接过话头：“因此，将剑诀交给庚寅界的势力，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若能许下庇护便最好。若不能，也让我等寻了根。”</p>

楚泠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您……您是想要阿泠去庚寅界？”</p>

她的反应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三人面面相觑，楚焕问：“千年一遇的两界通途打开，难道你不想去庚寅界？”</p>

“可……可阿泠只有炼气七层。”</p>

“立下炼气九层及以上的要求，本就是筛选之用。若所有人都要离开，那怎可行？你是神君的手下，必然是能去的。”</p>

去庚寅界……</p>

楚门这么好，她昨日还想留在这里，可庚寅界好像更好。</p>

她看过典藏洞里的典籍，知道那个仙凡混居、灵兽遍地的域界。</p>

“我等修士，只有到了有成的大界才能见到更多，才有助修行。古来圣贤哪个不需要游学，修道亦如此。”天启长老一寻思便知她在想什么。</p>

楚泠怎么会不向往？</p>

可……可是阿兄怎么办？</p>

还有阿然，她一想到分别便心头一痛。</p>

阿燃说过要来娶他，她虽没有答应，可心里早就承诺了。而如今，让她主动去斩断，却是如扯皮去骨般疼。</p>

楚焕轻声道：“你可知你如今的情况？”</p>

楚泠不明白他的意思。</p>

楚焕接着说：“你二八年华便炼气七层，最差不过三十就可筑基。你祖父我也不过堪堪六十才筑基，你可以知筑基的寿数几何？更何况……”</p>

他想，如果去了庚寅界再上一层也未可知。</p>

“老夫筑基后期，如今忝活一百六十一岁。”天启长老抚了抚长须，笑眯眼。</p>

“不管你想着的是哪个小子，他们只是凡人，最终的路你依旧得一人走。他们一辈子走到尽头的时候，你怎么办？”楚焕也明白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