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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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骄阳殿的这日，裴初初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p>

黄昏时分，亲近的小宫女侍奉她沐浴，恭声道：“贵妃娘娘好福气，与天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如今结发为夫妻，定然会白头偕老恩爱一生的。”</p>

裴初初泡在白玉浴池里。</p>

她抬起指尖，把玩着一枚玫瑰花瓣。</p>

漂亮的丹凤眼氤氲着雾气，瞳中平静，并没有动情或者害臊。</p>

她道：“我是妃子，放在寻常人家，便只是个妾，哪来的‘结发为夫妻’一说？刚刚的话，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免得被治僭越之罪。”</p>

小宫女后怕地捂了捂嘴：“娘娘说的是，是奴婢失言了。”</p>

她又把裴初初的青丝捧在掌中，仔细为她搓洗：“奴婢看陛下的意思，今夜就要娘娘侍寝。奴婢也是头一回伺候皇妃，不懂宫里的规矩，不知今晚要准备些什么？对了，奴婢瞧见衣橱里有漂亮的纱衣，娘娘可要换上？”</p>

她高高兴兴的，很盼望自家主子承宠。</p>

裴初初仍旧神情淡淡：“什么也不必准备。”</p>

她不打算侍寝。</p>

那种事，本该与心仪的郎君做。</p>

她与天子，本就不是一路人啊。</p>

是夜。</p>

萧定昭驾临骄阳殿。</p>

殿檐下挂满青纱宫灯，月色与灯火交相错映，栀子花在夜间悄然盛放，草丛深处的虫鸣声衬得夏夜更加静谧。</p>

穿绛纱红常服的少年，没叫宦官宫女跟着，独自穿过茂密的栀子花径，步履有些匆忙，衣袖拂过花枝，带起阵阵幽香。</p>

略带紧张的表情，像是第一回和心上人幽会的小郎君。</p>

他终于走到宫殿前。</p>

他抬起头注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良久，摆摆手示意值夜的宫女全部退下。</p>

他深深呼吸，随即踏进内殿。</p>

金钩挽起帐幔，金色枝形灯盏里点着烛火，穿寝衣的妙龄女郎端坐在妆镜台前，正慢慢梳理长发。</p>

裴初初从铜镜里瞧见他，放下木梳起身行礼：“殿下……”</p>

萧定昭上前扶住她：“裴姐姐不是外人，何必多礼？”</p>

他掌心炽热，顺势握住少女细嫩的手。</p>

裴初初垂着眼睫，强忍不适，未曾抽出自己的手。</p>

她与萧定昭一同坐到床榻上，宛如害臊般低着头。</p>

良辰美景，春夜烂漫。</p>

萧定昭握着她的手，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今夜的一切都该水到渠成，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p>

他倾身，试着亲吻裴初初的面颊。</p>

裴初初眉尖紧蹙，却没有反抗。</p>

她肌肤细嫩，许是觉得滋味儿美妙，少年的胆子与欲念又添了些。</p>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p>

浅尝辄止，又辗转而深。</p>

裴初初被迫承受着他所谓的喜欢，细白的双手狠狠抓住被褥，才忍住推开他的冲动。</p>

萧定昭顺势把她推倒在榻上。</p>

虽然他没碰过女人，但来之前也算做足了功课。</p>

他放下帐幔，正要与裴初初做那事，少女突然脸色惨白地扶住肚子：“陛下……”</p>

萧定昭望去。</p>

少女身下洇出嫣红的血液，逐渐染红了洁白的亵裤。</p>

裴初初抬起鸦羽似的长睫，看起来楚楚可怜：“臣妾……臣妾的月事来了，今夜恐怕不能侍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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