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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轿车走走停停,窗外行人匆匆,穿着校服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支冰淇淋,白色的雪糕微有融化,顺着淡黄色的卷筒流落在她的手上。</p>

身旁的一位长发女人无奈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手帕,蹲下身来细细擦拭着女孩的小手,脸上满是柔情。</p>

齐一一呆呆地看着窗外,脑海里的影像已经消失,她突然开口说道:“他应该……是不喜欢钢琴的。”</p>

“是吗?”莫酩淡淡道,将方向盘朝左打去,“可他选择了钢琴。”</p>

“也许他是被逼的呢?”齐一一回过头,将方才自己脑海里出现的影像和克莱斯特的结契幻境说给了他听。</p>

莫酩默默地听着,神情变幻莫测,在车转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时,他突然开口说道:</p>

“这也是他的选择。”</p>

“被逼这个词听起来很无奈是无解,但它并不是如此,解决的办法并非不存在,只是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解决后需要付出的代价。”</p>

莫酩的话冷静得如同某个漠然的学者,对研究的案列分析的十分透彻,不掺杂一点个人情绪。</p>

齐一一沉默了,她知道莫酩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但她无法认同。人们或多或少会陷入被逼无奈的境地,性格坚韧者会挣扎出自己的道路,性格软弱者则会在里面选择一条相对舒服的道路。</p>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在这种境地里受到伤害,克莱斯特也会如此。</p>

一想到那些影像和小克莱斯特的哭泣声,齐一一就觉得十分压抑,她做不到漠视这一切,因为这些痛苦都是真实的,而她同样也真实的感受到了。</p>

“我想帮他。”齐一一开口道,目光坚毅,“如果说他承受不住解决后的代价,那么我来选择帮他,这样他所要承受的就会减小。”</p>

莫酩轻笑了一声,淡笑道:“几日不见倒是成长了一些啊,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否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的帮助对他而言又是否会是另一种压力?”</p>

齐一一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p>

“所以首先你要知道他想要什么。”莫酩淡淡道,将车开进了某家香水店旁,停了下来。</p>

这是那家有名的香水店,他昨日刚在这里给吴悦买过一瓶味道浓烈的香水,店员们对他的印象还挺深,一见是他,像开屏了的花孔雀一样围了上来,十分热情。</p>

莫酩买了一款这家店的冷门调香,让她们包装的精美一点,回到了车内。</p>

他将香水放到了副驾驶上,发动了引擎,按照导航的指引继续前行。</p>

齐一一伸长了脖子看了眼包装精美的香水,扭过头好奇地朝着莫酩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买香水了?”</p>

“正好顺路,就买了当做做客礼,免得空手去显得尴尬。”莫酩说道。</p>

齐一一:“……那要是不顺路呢?”</p>

“一定会顺路的。”莫酩扶了扶金边眼镜,看了她一眼,食指轻敲在她脑门上,“他母亲的喜好我基本都知道,首饰、服装……甚至是护肤品,而且他们家离市中心不远,总是会遇上几家店的。”</p>

齐一一揉了揉并不疼痛的脑门,抬头看他,眨眨眼问道:“那要是一个也没遇到呢?”</p>

“那就脸皮厚点。”莫酩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也是克莱斯特的同学,到时候在笑得灿烂点,人家总不至于把你赶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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