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恰巧，旧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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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出口都堵住，他们跑不了！”门外是朱雀堂堂主的声音，“快去禀告教主！”</p>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想，不幸中的万幸，这地盘以前可是我的老巢，作为前前任朱雀堂堂主，我为我从前喜欢挖密室的癖好感到自豪。</p>

夜明珠照亮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我瞥了眼墙角的蜘蛛丝，估计有年头没人进来过了，这位堂主可能都不知道这地方吧？</p>

我喘了几口粗气，把夜明珠揣进修怀里，耷拉下双手，再也没力气了。</p>

修把我的身子往上擎了擎，接着往前走。</p>

“修，往前直走。”</p>

修照做，到了另一个路口，我说:</p>

“不要停，下一个路口左转。”</p>

修回头瞅瞅我，继续照做，走了三十几步，便可见一个小木门，门上落满了灰尘。修一脚踹开了门，灰尘噗噗地落下来，修侧过身子，把灰尘挡住，等灰尘轻一些了，才背着我往里面走。</p>

里面每隔十步，墙上便嵌着一颗夜明珠，左手边是酒窖，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酒堆成了小山，我却一坛都没有喝过。酒窖边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小药瓶。右手边唯有一榻。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幅人像画。</p>

修把我放在榻上，床铺上只有一张布满灰尘的席子，修脱下了身上的外衫，用衣服把席子上的灰尘掸去了。</p>

总算可以让我的小心脏休息一下了，修找来了一坛酒，先把我扶起来，喂我喝了几口，剩下的他“哗”地倒在自己受伤的胳膊上，然后到药架上翻找了一会儿，我记性不好，每个药瓶上都写着字，但他还是一个个打开放在鼻尖闻，我猜想他大概是不识字，或者是担心有诈。他找到了止血药，撒在了身上，他撕下腰带的一小条边，从善如流地为自己包扎。</p>

喝过酒的身子暖和多了，但修还是找了两颗药丸喂给我服下。</p>

然后他就坐在地上，盯着墙上的人像画看。</p>

我靠在墙上，也看这些画，全部是我的自画像。</p>

右手边第一幅，便是昭国湘王周琼玖，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第二幅，是普通的放羊女，颖儿，两条长长的辫子，一抹浅浅的笑；第三幅，是个乞丐，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便用了从前的本名，魏南青；第四幅，是尼姑，法号三空；第五幅，是个客栈老板娘……</p>

重生不可怕，但不是每次都有机会做人，这几次经历，是我辗转多少次都无法抹去的记忆。</p>

而这间屋子，是我偷偷命人建的，那时候，我是百鬼窟朱雀堂堂主文四娘。这里可以提醒我的过去，提醒我活了多么久，画面上记录着我每一个身份里最美好的年华。</p>

“好看吗？”我问。</p>

修点头。</p>

“他们是一个人。”我说。</p>

修摇摇头，收回了视线，他起身，摸了摸我的头，他大概是以为我把脑袋烧坏了。</p>

我叹了口气，没人会信的。</p>

闭上眼睛，困意来得太快，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周琼玖、文四娘……他们都到梦中来找我，个个面楼凶煞，要杀了我，因为我顶着他们的身份，却没有好好活，最后害得他们个个死于非命。</p>

“我也不想死。”</p>

我步步后退，跟鬼讲道理，也是很蠢了。</p>

“翊儿！”</p>

我被温热拥住，我回头看，云霁寒他疼惜地摸我的头，他硬朗的脸上都是担忧，他说:“翊儿，醒醒！”</p>

“三哥，我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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