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奇怪，姐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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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冲得太猛，再加上雨天地面湿滑，我只能带着马儿高高跃起，从小孩子的头顶跃了过去，然而，落地时这马不知又怎么不搭脑筋了，四条腿倒腾不明白了，“啪”地跄在了地上，我的身子也跟着前倾，被它翻下了马，倒在湿泥地上。</p>

“咳！报应啊！”</p>

害人骑兵队，终有一报时啊！</p>

“小主子！”长生下马向我奔过来，我半边身子被摔得麻木了，反正衣服早就淋透了，我干脆在地上躺成一个“大”字。</p>

“小主子！奴才扶您起来！”长生蹲下来要扶我。</p>

“慢着！”我盯着头顶渐渐泛蓝的天空:“你听！”</p>

远处传来号角声，还有战鼓的声音，我听着鼓点的节奏，转头冲着长生笑:“赢了！”</p>

长生也仔细听着，听完却咧开嘴又哭又笑，他嚎叫着:“小主子！咱们终于赢了！太好了！赢了！小主子！奴才还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呢！”</p>

“交代在这儿还算好的。”被俘虏生不如死才惨呢！</p>

我说完，把手伸向他说:“鼻涕鬼儿！扶我起来吧！老腰快摔断了。”</p>

长生一边抹泪，一边把我扶着坐起来，我还没站起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你们是啥人？怎么能在大街上骑马呢？万一撞了俺弟弟咋办？”</p>

我被长生搀起来，我一手扶着腰，转身对那个女孩子说:“这位小姐姐，你又是什么人呢？你怎么能让你弟弟在大街上玩泥巴呢？”</p>

其实那女孩看上去并不比我大，她和我差不多年纪，面容清秀，身材十分地瘦，简直就像一根电线杆儿杵在那儿。我的话把女孩儿噎住了，她用单薄的身子把那个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的，满手小泥儿的孩子护到身后，说:“总之你们吓到俺弟弟了！”</p>

我环顾了眼冷清的街道，又看了眼女孩手里破了洞的伞和孩子头顶破破烂烂的草帽，狐疑地问道:“外面战鼓喧天，街上所有生意都打烊了，你们两个孩子在这儿瞎逛什么？赶紧回家去吧！”</p>

长生从袖间掏出几个碎银子，交到女孩儿手里，说:“小姑娘，刚才是我们的不是，惊扰了你们，这是给你们的补偿。”</p>

我撇撇嘴，你怎么也不问问情况，万一人家是专业碰瓷儿的呢？</p>

那女孩犹豫了下，想把银子还给长生，这时那孩子用小脏手蹭了蹭女孩儿灰色的裤子，说:“阿姐，俺饿了。”</p>

女孩抿了抿唇，最后把银子揣进了兜儿，她对我们说:“谢谢你们！如果将来有缘，俺会还给你们的！”</p>

她想了想又说:“姑娘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俺，俺们是这城里的百姓，是来寻俺爹的！”</p>

“你爹丢了？”我问，心里却觉得这人八成是没了，或者是撇下这两个孩子自己个儿逃难去了。</p>

女孩点头说:“爹爹前日来这儿的集市上摆摊子，就没再回家，俺们便来挨家挨户地问问，有没有见过俺爹爹的。”</p>

“前日吗？”我想那日我也逛了集市，便多问了句，“姑娘的父亲是做什么买卖的？”</p>

那女孩回答:“俺爹是个手艺人，卖面具的！”</p>

我登时打了个激灵，不是因为冷，而是搞不好，她爹的死还与我有关。破壁机已经残忍至买卖成了、仁义不在的地步了吗？</p>

我瞧着二人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还有他们脚上穿着的草鞋，便对长生说:“再给他们一些吧。”</p>

我说完，便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牵马，心里一阵难过。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果我说得算，真想把他们两个收留了。可是，云霁寒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身边出现他安排之外的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