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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显看到云霁寒本就阴鸷的脸又黑了几分,他抽了下嘴角,唇却紧紧抿着,没再多说什么。</p>
“听闻皇后娘娘前日小产,臣妾也以为皇后娘娘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关雎宫里。”慕容烟岚揽过云霁寒的胳膊,话却是对我说的。</p>
云霁寒的大手探过来,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凉?”</p>
他这样,是做给台下众人看的吧?因为他脸上明显地写着不情愿。</p>
我勾起唇角,拂去云霁寒伸过来的手,道:“陛下,时辰到了。”</p>
然后我便正襟危坐,不理会云霁寒还擎在半空的手。</p>
我没有回慕容烟岚的话,最大的蔑视,便示无视。</p>
长生冲着殿内高喊了声:“宣众秀女入宫。”</p>
宫人们把几十个衣着华丽打扮艳丽的少女领进了殿。</p>
“不是一个个的看仔细吗?怎么?陛下打算狮子大开口?”我挖苦云霁寒。</p>
云霁寒只看了我一眼,罕见地没有追究我的对错。也是的,他不在乎的人,他总是会不屑一顾的。</p>
长生捧起手册挨个报名字,右侧第一排的少女上前一步,跪地行礼。</p>
“兵部尚书之女……”</p>
“等等!”我打住了长生的话,“不必念了。”</p>
长生转身,躬身询问:“娘娘的意思是……”</p>
“太矮了,不利于下一代。”我指了指跪着的少女,道,“比她更矮的,一律淘汰。”</p>
“这……”</p>
长生为难地看向云霁寒,询问皇帝的意思。</p>
云霁寒撇了下嘴,却又微微颔首。</p>
“是。”</p>
长生带着几个宫人,把几个长得矮的少女直接带出了殿。</p>
跪着的那个女孩子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却又不能多言,也只能跟着出去。</p>
长生又要继续念,这回他才把嘴张开,我就抢在了前面。</p>
“那几个头上戴红花的,本宫不喜。”我又言了句。</p>
长生冲云霁寒恭恭敬敬地问:“陛下?”</p>
云霁寒瞥了我一眼,微微蹙眉,冲着长生拂袖。</p>
下面的少女们又被带走了十几个,她们戴红花,本是为图个好兆头,却不想弄巧成拙。</p>
“不会茶道的,淘汰!”</p>
“不会跳舞的,淘汰!”</p>
“不会吹笛弹琴的,淘汰!”</p>
“不会……”</p>
一批批少女被带下去,云霁寒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我,低声呵斥我:“你还想怎样?”</p>
我嗤笑了声,最后道了声:“不会折千纸鹤的,淘汰!”</p>
云霁寒愣了下,唇动了动,终没有再说什么。</p>
我瞄了眼台下本来就紧张如今更加紧张的少女们,后排的有的在窃窃私语,她们肯定在想,千纸鹤是怎么个梗?</p>
当年,云霁寒出征前,那个包着千纸鹤的荷包,可能他早就扔掉了吧?</p>
我点了点头,笑道:“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p>
云霁寒放在膝上的手指跳了三下,却没抬起来。</p>
慕容烟岚转头看我:“皇后娘娘,您又身高几尺呢?”</p>
我挑了下眉,说:“嗯,没养好,赖不着我。”</p>
云霁寒盯着我,喉结动了动,喷火龙即将上身。</p>
“陛下,这剩下的,就交给贵妃娘娘和众位姐妹发挥了,该认亲认亲,该拉拢拉拢,本宫乏了。”</p>
话音未落,我已经起身,我冲着云霁寒行礼:“臣妾告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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