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让我们奋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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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严峻，左右将士神情或坚毅或惶恐，曹变蛟神情不变，只策在马上细细观望。</p>

流贼这么快马兵就到达了，还精骑甚多，看他们主力马队，似乎从砀山方向过来者，打了“刘、李”等旗号，豪州过来者，打了“袁、郝”等旗号，后方永城方向过来者，看旗号，是革、左五营的人马。</p>

或许奔得急的缘故，他们许多马匹喷着鼻息，打着响鼻，远远看去，战马喷出的白气似乎汇成一片，各『色』旗帜蔓延天边尽头。</p>

粗粗估计，此时到达的闯贼马队，已然有二、三万人。听蹄声不断，仍有一**的贼骑到来，且越是后来者，人马越是精锐，黑压压的，后方还越多人马奔来。</p>

杨少凡也策马曹变蛟身旁，他眺望四方，前方与两翼不远，所到闯骑已经汇合，围着大军周边，密密匝匝不知围了多少重。</p>

再看永城那方，虽然围上来的马兵略少，但那肯定是流贼的陷阱，若往后去，不说与先前方略不合，更会主动陷入流贼步卒浪『潮』中，后果不堪设想。</p>

他端详良久，咬着牙道：“尝闻流贼选兵练兵，有若养蛊，从饥民到步卒，从步卒到马军，从马军到老营骁骑，历经战火淘汰，能活下来的，都非等闲之辈。特别其主力精骑，个个老卒，一兵马三四匹，以人腹为槽饲马，久之，马『性』暴烈，临阵见敌，锯牙思噬有若虎豹，将士乘之，如虎添翼。”</p>

再看周边很多贼骑，举止颇显彪悍之意，与往日颇有不同，他眉头一皱，续道：“见番见阵，皆是贼普通饥民步卒，或是部分马兵，现贼骑数万围来，内中颇多精锐，闯贼下本钱了，到时怕有一番苦战。”</p>

众将都聚在曹变蛟身旁，王廷臣新军营也托付给曹变蛟，主将是一员副将，姓孙，身材魁梧，身上黑『毛』甚多，杀猪屠夫出身，不过征战多年，满是疤痕的脸上尽是风霜之『色』。</p>

与王廷臣一样，孙副将『性』子颇烈，脾气暴躁，倒甚合王廷臣胃口。</p>

他喝道：“苦战也得战，现流贼只是部分马队到达，围困之处破绽甚多，立时突围还有生路，若待他们马兵全至，步队围上，那数十万人缠着，真正拼光老底，有死生了。”</p>

他『性』子颇直，说话时就没考虑自己语气，曹变蛟当然不会怪他，杨少凡神『色』不动，拱了拱手，只看向曹变蛟。</p>

“大帅。”</p>

“大帅……”</p>

众将也是焦急地看着曹变蛟等待他的决定。</p>

“男儿到死心如铁。”</p>

曹变蛟缓缓低『吟』，他扫看四周，这个大明伯爵虽然杀意冲天，然声音仍然低沉而威严，他说道：“依原定方略，趁流贼立足未稳大军立向前方猛攻，步骑交替，轮番更打，有进退！”</p>

他说道：“哪怕是战死，吾等身为朝廷官军，又岂会怕了流贼？”</p>

“诸君，让我们奋战吧！”</p>

曹变蛟定下方略轮番更打步骑交替，且战且行，眼前情形，前方开阔地贼骑太多若以骑兵突击，恐怕会陷入流贼马兵海洋，骑卒消耗殆尽，这是闯贼希望的。</p>

为了缠住二镇大军等待步卒饥民到来，那些贼兵恐怕也会拼命。</p>

眼前这些贼骑虽比己方战力略差然数量太多，蚁多咬死象。</p>

所以曹变蛟决定以步营攻击，最大发挥火器的威力，后方夹着骑营，在步兵胜利时追击，用来扩大战果，适当的时候，也可以骑营在前，步兵紧随而上。</p>

不过为防止贼骑从后方突来，大军后方，也需布置一营人马，两个步营轮流掩护或攻击。</p>

曹变蛟想过纯以二营步卒攻击，以骑兵掩护后方，不过单单只是步兵攻击追击的话，难以扩大战果，所以步骑交替，最为合适，当然适当时候也可如此。</p>

孙副将自告奋勇，想要率营充当先锋的攻击部队，曹变蛟拒绝了，王廷臣将步营托付自己，自己岂能有着消耗其部下的心思？毕竟这波的攻击，显而易见不容易。</p>

只以自己镇内杨少凡率领新军营先头攻击，步营后，自己正兵营紧随。</p>

曹变蛟军伍森严，方略一决，掌号一声，立时镇内步营各挨队伍肃定，骑营士卒上马，再喇叭号令一声，立时步骑大军各照队伍前行，行在最前的，便是曹变蛟新军营战士。</p>

他们一『色』云翅盔，火铳兵着红『色』棉甲，长枪兵皆着青『色』齐腰甲，他们如墙而行，长枪火铳如林。</p>

最后孙副将的新军营，同样训练有素，依令而为，保护大军后方，还有辎重。</p>

见明军启行，附近流贼没有轻举妄动，只在周边跟随窥探，前方贼骑，甚至一**的让开道路。</p>

边军威名素著，很多流贼潜意识内心害怕，曹变蛟又下令结阵而行，气势森严，一看就不好惹，周边闯骑岂敢轻动？</p>

这古时作战，骑兵遇到步兵，也素有列阵不战之说，典型的便是辽军遇到宋军，宋军只要一结阵，辽军便静静不动，否则一攻阵，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p>

当然，骑兵也有优势，步兵这结阵而行，周边群敌窥探，不免精神紧张，久之，必出毗漏，介时就有机可乘。</p>

密密麻麻的闯骑随在军阵周边而动，空中俯瞰，宽广的平原一望际，树木、村落、河流散落其间，大地上，布满黑蒙蒙的马『潮』，尽随着中间一窝人影涌动，且马『潮』周边远处，有更多的马『潮』涌来。</p>

如此快速行了数里，慢慢的，周边贼骑有些燥动起来，因为再往前去，前方一些地带，有着较为密集的村落，沟壑，林木等，不怎么适合骑兵作战。</p>

这骑兵作战，一样需要地形，而且要求比步阵还高，平原上一道突然出现的沟壕，就有可能让气势如虹的骑兵冲锋成为笑谈。</p>

若让明军到了那方，又有可能让他们往夏邑方向，轻松的多走十几里。</p>

号鼓声响个不停，前方与两翼的闯骑不断汇合，开始列阵，对『逼』来的明军步营，将要发动试探『性』的攻击，后方革、左五营的人马，也『逼』得更近一些。</p>

“前进！”</p>

杨少凡领新军营战士，仍然前行，看贼骑呈扇形缓缓抄来，慢慢离得不远，他一声喝令，立时摔响钹一声，步鼓停止，在掌号喇叭中，各队快速摆列齐备，执铳持枪，作好战斗准备。</p>

这些新军营战士，个个训练有素，他们更经历辽东血战，面对过凶恶的鞑子，虽然流贼势众，并不慌『乱』，举止有条不紊。</p>

黑压压的贼骑越『逼』越近，渐渐的，他们加速了，成千上万的马兵冲锋，蹄声越来越密集，大地不停的震动。</p>

这些人的气势，果然比以前的饥民步卒马队凶厉多了，他们一些人马，甚至拥有骑『射』与投掷能力。</p>

双方越来越近，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清晰，骑兵的冲锋，不论马兵骑兵档次，总是让人感觉心惊肉跳的，不过杨少凡的新军营战士，还是肃然列阵，人人不动。</p>

转眼间，『潮』水般的闯骑，进入一百五十步。</p>

“举铳！”</p>

军官们大声咆哮喝令。</p>

身着红『色』棉甲的所有铳兵齐声大喝，前排密密麻麻的火铳翻下，对准前方『逼』来的贼骑。</p>

他们神『色』坚定，没有害怕，他们盔上的红缨，在秋风中拂起飘扬。（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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