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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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堆人在鼓噪，『乱』糟糟站成一片，论起队列，远远不如老胡等这边，不过他们也有优势，就是有马的人达到四百多，很多人马上马下还会『射』箭，怪不得这么嚣张。</p>

而且那『射』破天原本还是军伍出身，朱仙镇明军大败后，什么左良玉、杨德政、方国安等人部下多有溃散者，他们逗留民间，便成为一股股土匪盗贼。</p>

特别原先有马的人，危害更是剧烈，往往几个马兵，就可以席卷裹胁几百人。</p>

这『射』破天就曾是方国安部下家丁，当时溃败时，身边有着几十个人，人人有马。</p>

他们停留在陈留、兰阳、杞县一片劫掠，收降纳叛，到目前为止，拥有了马队四百多人，算是开封府一股大势力，连府城的官兵都要对他们另眼相待。</p>

每逢战『乱』或是『乱』世，『妇』孺都是首先的受害者，她们被抓住或是裹胁后，不是受尽污辱，就是被杀或是吃了，『射』破天等人，一样是恶棍之一，被他们折磨死的『妇』女不计其数。</p>

然现在“生意”要紧，不论『射』破天还是别的势力，都会尽量保持“货物”的完整完好，运送前夕，甚至还会给她们突击补充营业，使她们脸『色』好看些，卖个好价钱。</p>

从去年开始，开封府就流行拐卖『妇』孺的“生意”，源源不断的运过黄河对岸去，然后从三晋商行那边换来大量的粮食，布匹。铁器，甚至还有各人需要的军火等等。</p>

往日不值钱的『妇』孺，现在却个个值着大钱，特别健康的，身体完整的。[</p>

开封府城现已成为重要的“生意集散地”，连督师侯恂到达开封后，都加入了“做生意”行列，眼下城内『妇』女已是渐少，孩童更是罕见，不断收罗起来。都运向宣府与漠南了。</p>

『射』破天非常热衷做“生意”。现在他们寨中，除了十二个寨主还有着妻室女人外，余者部下有妻女小孩的，全部卖个精光。甚至『射』破天等人都在考虑是否将自己妻女卖了。</p>

反正依他们的身份。怎么会愁是否有压寨夫人？正好玩腻了。更换一批女人。</p>

“留下小娘子。”</p>

对面大小喽啰一齐怒吼，他们知道，“巡山军”老窝堡寨内外。很多士卒都有女人，此次他们与尉氏的“闯塌天”大干一场，更捕获了不少『妇』孺。</p>

这些『妇』孺若是抢来，自己人等或许可以分到一个两个，玩个十天半月又卖了，何乐而不为？</p>

他们大声鼓噪着，虽人群中有不少老弱，很多人长矛都没一杆，只挥舞木棍或是锄头，毕竟人多，声势不小。</p>

……</p>

“娘的，抢到老子头上来了。”</p>

老胡愤怒咆哮，当首领多月，他也养出了威严，身后的“巡山军”人员，亦是个个义愤填膺，这帮杀千刀的『射』破天杂碎，虎口夺食来了，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p>

孔三与黄伟杰也是凝神观看，他们这些情报部精锐，都是经过各方面培训，军事常识只是之一，一看对方只是乌合之众，打跨他们的步卒很容易，难的是对方马兵不好对付。</p>

他们快速商议，排兵布阵，黄伟杰率数百步卒作为后阵，掩护辎重与『妇』孺。孔三到前阵亲自指挥，那两队鸟铳兵，还有一队弓箭手，两队刀盾兵，共二百五十人作为前阵精锐，余下的长矛兵列成数排。</p>

最后是老胡的马队中军，列成一个相对整齐的军阵。</p>

经过快半年的训练，原本多为饥民流民的三人部下也算有模有样，至少火拼打斗时队列整齐，知道列阵作战，所以每每遇到乌合之众，只知道一窝蜂前冲的土匪马贼，往而不利。</p>

当然，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队，除了鸣金收兵信号，别的什么旗号鼓乐都不懂，所以打仗基本靠吼，现在也需孔三居前指挥。[</p>

“八条，保护好胡爷，知道吗？”</p>

到前阵去前，孔三吩咐那马队亲将，却是一个神情彪悍的年轻人，骑了一匹骠肥的黑马。</p>

他本名不可考，以前是一个马贼，恶行不多，且擅使厚背马刀，还会左右开弓，某次被孔三救了『性』命，从此对他忠心耿耿，年初时经过考察，还发展他成为情报部的外围人员。</p>

他领着那五十人的亲兵马队，算是三位寨主的共同护卫。</p>

“二寨主放心吧，小人定会保护好大寨主！”</p>

八条狞笑着看着对面，眼中闪过噬血的光芒。</p>

“不要担心老子，反是孔爷你在前方多加小心。”</p>

老胡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虽然当初自己被孔三、黄伟杰强行拉到河南来，满心的不情愿，但数月下来，却深深喜欢上了这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涯，太刺激了。</p>

而且以前他只是小兵一个，受人鄙视不屑，现在却整个寨子几千人看他脸『色』，太风光了。又自己作战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后方兄弟咆哮跟随，这种感觉太让人热血沸腾了。</p>

或许，这才是自己心中理想的生活。</p>

他似乎投入角『色』了，也只有午夜梦回时，才会想起自己的娘子，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还有在宣府镇的生活。</p>

而且几个月下来，他与孔三等人多少也处出感情，此时说话，不免语气中带上了关切。</p>

孔三点点头，快速带几个亲卫到了前阵，大吼道：“勇者赏，怯者斩，有进退，杀光对面的贼子！巡山军，前进！”</p>

整个军阵一齐怒吼，与那些且耕且种的乡勇，寨丁们不同，他们巡山军靠剿匪，还有“收保护费”为生，每月总有好几次出外作战，打仗杀人多了，寨子上下。颇有一股凶悍之气。</p>

而且每次战后，三位寨主也能做到功者赏，退者斩，颇为鼓舞士气，算是一只准军事集团，非是等闲的匪贼。</p>

他们有节奏的吼叫着，踏着干枯的黄土大地向前行去，而且此时是刀盾兵在前，长矛兵在后，盾牌密密的掩护着。一杆杆尖锐的矛尖。只管从间隙中伸出，观之有若一个巨大的乌龟阵。</p>

……</p>

这面的『射』破天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射』破天是一个满脸刀疤的中年人，他喃喃的说道：“这踏地龙的兵马很有样势啊。是从哪个营伍出来的？”</p>

不过他也不过份担心。毕竟己方兵马多。他喝令道：“击鼓，全军冲锋！”</p>

立时他身旁的鼓手敲响大鼓。</p>

『射』破天的部下旗号鼓乐也只有两个，一个是前进。一个是鸣金收兵，再复杂的，部下就不懂了。其实『射』破天也不懂，因为以前他在方国安镇中，打仗也是一窝蜂。</p>

“杀啊！”</p>

鼓声一起，这方数千大小喽啰一起嚎叫，除了马兵不动，余者各人舞着形形『色』『色』的兵器，朝老胡那边冲去。</p>

他们队列『乱』糟糟的，没什么前阵后阵，而且前方的人有的拿盾牌，有的没拿，确实是乌合之众。</p>

不过仗着人多，以前『射』破天就打翻了周边不少势力，毕竟此时作战军队都很少讲阵列，更不说民间盗匪力量了。</p>

巡山军那边早早停下，在孔三喝令下，两队鸟铳兵与那队弓箭手出战，快速来到队列前方。</p>

他们两队鸟铳兵站成两排，那队弓箭手站成一排，后面则是刀盾兵，密密的长矛，仍从盾间空隙探出来。</p>

“点燃火绳，前排火铳兵蹲下……”</p>

孔三沉着喝令，巡山军的鸟铳兵，因为使用的鸟铳口径不一，所以不是使用定装纸筒『药』，不过黄伟杰负责后勤，定装的思路，不可能没有。</p>

他便若很多明军中一样，让军士使用竹管铜管，每管依自己火铳情况，火『药』定量，还火门引『药』与发『射』『药』分开，各兵还有一个装满丸的铅子袋，训练久了，各人也可使用熟练。</p>

当然，火『药』对巡山军也是昂贵之物，一般平时训练，多练习空铳，或使用沙土实习。</p>

立时各队负责点火之人，持着火罐飞快的为各兵点燃他们的火绳，巡山军不能与靖边军相比，每铳兵都有着火摺子。</p>

然后前方铳兵，哗的一声整齐蹲下，后方的铳兵们，则是持铳瞄准，一边还要看火头与关注引『药』，怕突然起了风，引『药』就被吹走了。</p>

他们的鸟铳，当然不可能有自闭火门装置，大风天气，经常有火铳打哑的情况。</p>

『射』破天这方的兵马，数千人仍然嚎叫着冲来，他们前方的人，也看到了巡山军这边的鸟铳队，并不是很担心，一般地方上很少有人可以自造鸟铳，都是来自官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