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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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耀：“我想要将奖杯给你，不是因为可怜你，也不是因为想要讨好你。我是要告诉你，我会陪伴你，在你身边，见证你成长，给你一切支持和鼓励；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恋人，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也可以是你的情绪垃圾桶；总而言之，从今以后，我的荣耀与你共享，我的荣誉由你加冕。”</p>

“章瑶，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你愿意答应我的追求，做我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吗？”</p>

如果说，前面还是嬉嬉笑笑的，可以插科打诨，后面，章瑶可就笑不出来了。</p>

她定定地看着江耀，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此时正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男人的神情冷峻，好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偏差和错误。</p>

奖杯给你、荣耀给你；你可以依靠我、可以将坏情绪朝我发泄；你我一体，荣辱与共。</p>

这就是江耀告白的内容。没有花里胡哨地许下什么承诺，也没有布置多浪漫的场景，更没有奉上多让人惊喜的礼物……只有很普通地握着手，让人能够感觉到他掌心里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只有很普通的言语，不华丽，没有多复杂的修饰语，却能让人读懂他内心的真实与忠诚。</p>

章瑶突然就红了眼眶。</p>

在她短短二十三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人跟她说，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也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荣耀给你，荣誉给你，可以去依靠、可以去发泄。缺少爱的女孩子，总是格外珍惜自己的爱。因为她们知道，爱是奢侈品，每一分都弥足珍贵。</p>

“章瑶，我这个人，说是情商高，但其实……从认识你之后，好像就傻里傻气的。”江耀说到这里，也没忍住，笑了一下：“我总想着，让这个姑娘看到我有多好。演戏，我很厉害，我可以教你；为人处事，我也虚长你几年的经验，我可以和你分享我的见解。我承认，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的，没有因为你的颜值而怦然心动，我觉得很亏。不过，这也正好证明，我喜欢你，不仅仅是徒有其表的。”</p>

章瑶抿了抿唇，没说话。接着听这个男人逻辑不清，甚至是颠三倒四的告白。</p>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反正……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我就不舒服。我知道你有多好，越和你相处，了解得越多，就越想要和你待在一起。有时候，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看不见你，这样我就可以独享你的美好。但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你天生就应该是发光发热的，在摄影棚里的你，特别迷人。你和我对戏的时候，一遍不满意来第二遍，第二遍不好再去试第三遍，直到找到对的感觉为止……我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些点滴，就喜欢上你了。但我很肯定，我不是因为外貌，也不是因为单纯要对你负责，才向你告白的。”</p>

“章瑶，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跟你告白。不受外物影响，也不因为任何其他因素，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这个人。所以……”江耀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胡言乱语了，“答应我好不好？”</p>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p>

“你也，喜欢我，好不好？”</p>

江耀还握着章瑶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章瑶，生怕错过什么，也怕这姑娘摇头或者翻脸……大约这天底下告白的人都差不多是这种心情吧，忐忑不安又满含期待。无论自己有多优秀，无论事前有多少把握，到了这个时候，总归是欠缺勇气、胆怯而又自卑的。</p>

章瑶抿紧下唇，将手从江耀那里抽了出来。</p>

因为这个动作，江耀的心停跳了一下。他感觉手心里空落落的，心脏也空落落的，大脑甚至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什么。</p>

“不好。”</p>

这两个字干脆利落，砸在了江耀的心上。那一颗心呀，霎时间就稀巴烂了。</p>

但下一秒，这个陷入爱情里的男人就进入了狂喜的状态——</p>

“我喜欢你这么久了，你才来问我好不好？”章瑶嘟起嘴，用尾指勾住江耀的食指，摇了摇：“我每天都等着你告白，结果呢——”</p>

“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一点，在你喝醉那天……不，应该更早一点，在你拿了星光奖的时候！”反应过来的江耀反手就用宽厚的大掌将那勾人的尾指给裹住了，继而又用小心翼翼的语调问：“所以，你是答应了吗？”</p>

章瑶看着这个男人，一时不知做何感想了。她是在两人发生关系之后，才真正认真、严肃地去思考两人之间的感情的。她曾经试图忽视的、一直不敢有所期待的，在那个夜晚之后，都变成了现实。她能感受到江耀对她的喜欢，不仅仅是演艺界前辈对后辈欣赏之情，还有单纯的男女之间的喜欢。</p>

然后，章瑶开始反问自己，是不是喜欢江耀？</p>

答案是肯定的。</p>

让她一直犹豫的，是两个人目前的处境，以及自己内心的障碍。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其实很大，别看合作了一部剧，但在圈子里，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影帝，走到哪儿都有人追着捧；一个是刚确认了二线，混在一堆或是相同人设，或是相同年龄定位的女星里的普通女星。这种地位上的悬殊是章瑶不得不考虑的。</p>

他们在一起的话，会遭受什么？更重要的是，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才有可能让粉丝不认可自己。舆论会抨击什么？会面临怎样的困境？</p>

现实就是如此，抛下一切世俗的爱情，几乎不存在。章瑶是个俗人，自然不能避免。</p>

但这一切顾虑，在江耀一句“我的荣耀与你共享，我的荣誉由你加冕”中，通通消散了。</p>

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出口的话，都是真的。因为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也没有辜负过自己的期待。所以，答应是肯定的，不过，逗一逗他还是有必要的——谁让两人发生那啥啥之后这么久，这个男人磨磨蹭蹭的就是不给个准话呢！</p>

哼，今晚居然还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虽然她答应了江耀的告白之后，貌似媒体说的也没有错了。</p>

但该吃的苦头，就是要吃嘛。男人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可是不需要面子的。:)</p>

“谢谢你。”江耀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p>

“哦，那——我们现在就是男女朋友了？”章瑶眼珠子四处转，就是不敢看江耀。</p>

“嗯哼？不然呢，你还想和谁是？”确定了地位，江耀一下子风格大变。他隔着中控台，将小姑娘扯到自己怀里，一手摸上了姑娘光洁的下巴，摩挲着：“女朋友，请多多指教啊。”</p>

“不敢当不敢当。”章瑶拍开了江耀作乱的手，瞪了他一眼：“男朋友不要胡作非为就好。”</p>

江·大影帝·耀表示：“这怎么就叫胡作非为了？”</p>

啧，这委屈的神情，这小媳妇般的动作，要不是都是演员，章瑶没准儿也就信了。</p>

果不其然，江耀收起了委屈的神情后，立时露出个得意的笑来，“这可是合乎情理的。”</p>

只见江耀微微侧头，找准了那一抹红色，俯身碰了碰。旋即松开。</p>

偷香成功的江耀打开了车门锁，这会儿才是真正地为了掩饰尴尬而虚咳两声：“下车吧，送你上去。”</p>

被某个大猪蹄子偷亲的章瑶：“呵呵，你家不也在上面吗？还送我上去？”</p>

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紧张的江影帝：“哦？是吗？那走吧。”</p>

章瑶：“……”到底是谁比较吃亏一点啊？被亲的不是她吗？这要真不是个影帝，估计还出不来这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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