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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援,字文雄,司隶扶风人,年二十二。北地诸谢的同宗,因为先祖谢服为将出征,天子嫌弃他名字不好,特地下诏改为射氏。因为被时任北地太守的皇甫嵩看中,便许配了皇甫大人的女儿皇甫梦筱,入太学奉博士郑玄为师。</p>
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人,年二十七【注1】。二十三岁时为先太尉陈球的弟子,被誉为少年得志的神童,与博士卢植、郑玄有同门之谊,皆曾入一代鸿儒马融门下。</p>
臧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年二十五,其父为前护匈奴中郎将臧旻,七年前臧旻征鲜卑大败,下狱,因任吴郡太守、中山太守时军功政绩斐然,特许臧洪入太学,师从博士卢植。</p>
桓范,字元则,谯郡龙亢人,年十八。祖上为孝光武帝朝太子太傅桓荣;桓荣之子桓郁为孝和皇帝朝太常;桓郁第三子桓焉为孝顺皇帝朝太尉,同时也是当今太尉杨赐的老师;桓焉的次子桓顺是孝桓皇帝朝的侍御史;桓顺之子桓典便是当今赫赫有名的“骢马御史”,曾是他姑姑便是太尉杨赐的夫人;自桓荣至桓典,五代皆为帝师;而桓范,便是桓典唯一的儿子。</p>
赵俭,字公勉,蜀郡成都人,年二十。曾祖父是历任孝安、孝顺、孝冲、孝质、孝桓五朝的名臣赵戒,祖父是孝桓皇帝朝的太尉赵典,父亲是现任汝南太守赵谦,叔父是现任京兆尹丞赵温。一门清廉,学问、品行皆是上品。</p>
“我给了你二十个人,你却只挑了五个,当真出乎本官的预料了。”</p>
马日磾看着手中绢布上被圈起的五个名字,捋冉而笑。</p>
这个少年很会选人,这五位虽然除了华歆之外都是年方弱冠的少年,但或多或少都有朝中重臣撑腰,尤其是桓家。桓家虽然中立于朝中各势力之外,但这千丝万缕的关系足以让桓家在这步步惊心的朝堂中安如磐石。</p>
孙原一袭紫衣,单手负立,站在马日磾的祭酒署前远眺雪景,一言不发。</p>
“你要了桓范。”</p>
马日磾走到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只怕骢马御史不会放人啊。”</p>
孙原听了,不禁笑了一笑,道:“桓御史若是不放人,自然有祭酒去当说客。”</p>
“我看,你还是把这二十个人都带去吧。”马日磾将手上的绢布再度递给他,“一个郡守有郡丞、长史各一,掾史二十五,你带五个人只怕是不够用。”</p>
“太学这些诸生将来都是大汉中坚。”孙原转过头来,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绢布上的名字,道:“我若是将这些人才尽数带走,陛下岂不是无人可用了?”</p>
“陛下倒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马日磾很是吃惊,没想到孙原居然会说出这两句话来,倒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又想了片刻,方才接着道:“朝廷里还有一批议郎,倒是闲得自在,现在趁陛下还能给你一批人,去挑几个?”</p>
孙原侧脸看了一眼马日磾,老先生手托长冉,果然没有把一众朝廷命官放在眼里,便道:“议郎我可不敢用,都是将来要位列公卿的人物,现在去给我一介太守当属官,岂不是大材小用了?”</p>
更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刘和,孙原可是万万不敢招惹的。</p>
马日磾站在孙原背后,听了这话,不禁扯了扯嘴角,竟有些不屑之感,说道:“你连华歆都要了,还有你孙太守不敢用的人?”</p>
孙原笑道:“他不一样,华子鱼正直清纯,这样的人,才气声望再高都无妨。何况,这份名单本是马大人你所拟定,我不过凭喜好圈走几个而已。”</p>
马日磾登时笑开了眉眼,心道:“华子鱼,你可不要怨我……”</p>
片刻之后,这五位孙原所选定的太学生已齐聚马日磾的太学祭酒署。</p>
几个人都长得不错,尤其是射援,身高八尺,伟岸英俊,颇有一股英气,长得也很是英俊。孙原身高也是八尺,不过与他相比便显得瘦弱单薄许多了。其次便是赵俭,身高七尺五寸,容貌也丝毫不差,站在他们中间,孙原反而最不像是一位两千石的官员了。</p>
“魏郡太守孙原见过诸位。”孙原拱手作礼,微笑而视。</p>
“见过太守大人。”</p>
五人一同行礼,便是年纪最大的华歆也显得不卑不亢。不过孙原年方十七,这岁数实在是太小,即便面上显露不出来,这五人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快。</p>
华歆上前一步,拱手道:“据说,太守大人此次是奉了陛下旨意,来太学招募掾属的?”</p>
孙原点点头,看了一眼马日磾,眼神里似有若无地划过一丝笑意,看得马日磾颇不习惯,正纳闷时,便听得孙原说道:“不错。为此,马大人还特地拟了一份名单,任我选用,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p>
马日磾心中登时“咯噔”一下,便眼见得五个人的眼神齐刷刷地看了过来。</p>
孙原眼见这反应,脸上便再也止不住笑意,随手将手上绢布递给了华歆:“子鱼兄,你且看看?”</p>
华歆微微挑着眉接过了绢布,细细看上面的名单,脸上原本平静的神色一变再变,最终,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绢帛折好,躬身为礼:“太守大人未及弱冠,竟能将朝中局势看得如此清楚,华歆拜服。”</p>
孙原笑了笑,并没有伸手接过绢帛,而是冲马日磾道:“陛下和马大人倒是会出考题,原但是差一点便中了计了。”</p>
马日磾登时面有得色,冲华歆道:“子鱼,你倒看得通透。”</p>
华歆是大儒马融的弟子,博士卢植、郑玄的师弟,这个资格当博士亦不为过,只不过比起郑玄、卢植,年岁小了许多。卢植年近五十,又是海内大儒,自然有资格,华歆年岁实在太小,故而无缘博士之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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