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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当然明白。”安东应了一句。</p>
总之不能让米米知道她是捡的,这一点非常重要。若有必要,祁旻甚至觉得她闺女这辈子都没必要知道真相。不过她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了米米一辈子,等她上小学学到血型的时候就会发现,她父母两个O型血的人理论上不可能生出她这个AB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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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由于喝了果汁,当天的晚饭祁旻又没怎么吃,甚至连粥都没喝几口。她的消化功能恢复得相当缓慢,但正常活动的能量消耗导致血糖波动,还是促使她半夜醒来又感到饿了。</p>
安东因此被叫醒,被迫去给祁旻找糖水儿喝。但是大半夜再用榨汁机影响老两口儿的休息,好在桌上还有罐装的蜂蜜柚子茶,他泡了一杯给祁旻喝了,才让她的血糖重新升上去。</p>
“唉,你咋回事儿啊。”安东看着她戴着帽子丧丧的模样,怜悯又担忧地叹了口气。</p>
“你唉声叹气个什么,我又不是真化疗了。”祁旻无奈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相比于爷干出的大事儿,这点儿后遗症不算什么。”</p>
“您是哪门子的‘爷’呢。”安东挤兑了她一句,“那么拼命干嘛。你说说,这两次发生事故,不都是因为你‘奋斗’过头儿了么。”</p>
“哎呦,我不奋斗那能行么?”祁旻不禁抱怨道,“我要是就拿个基本工资,怎么养活Mimi?要是我拿不到TENURE,以后咱们喝西北风儿去啊?”</p>
“嗐,至于么。”安东以这句话结束了关于是否要“奋斗”的争论。</p>
类似的争论之前也发生过,只不过那时候是安东在送外卖赚钱(祁旻的博士生工资是固定的,并没有绩效和加班费),祁旻劝他好好工作赚加班费。而现在她本以为安东会反过来劝她努力发文章,但他却觉得祁旻没必要那么拼。</p>
其实也有道理,祁旻默默地想到,干嘛那么拼呢?这都是玄学啊。投胎本来就是最重要的“手艺”,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投胎投得不好,后天怎么弥补都没卵用。运气也是,没运气时就算127(每天12小时每周7天)也出不来成果,可只要运气到了,就算出了实验事故都能成为重要进展。真是玄学。</p>
祁旻重新躺下,安东也回到床上。过了一会儿,她以为安东已经又睡着了,却听到他在旁边轻声说道:“什么TENURE之类的有什么用呢,你还是人好好的最重要。”</p>
他这么说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但祁旻在听到这句话后,意外地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p>
她想起来之前跟张松雪说的,不建立婚姻关系是不敢让无亲缘关系的人决定自己的命运。但她完全可以相信安东——他真的相当罕见的、在钱和命的选择上非常拎得清的人。</p>
当然,祁旻也庆幸她自己还是有点儿“拎不清”的,否则估计也就没机会搞出类脑体这个大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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