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有那个自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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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p>

“……小白？”</p>

“小白！”</p>

白十二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p>

晨空清澈，青山蔼蔼，绿水如绸，人间仙境。</p>

她此刻正站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水中隐隐绰绰映出她的模样——长发如瀑，雪瞳在明媚天光中仍熠熠生辉。她身上穿着件陌生的白色宽袖外衫，在左袖口部分还有金线绣着朵复瓣莲花。</p>

接着一只手捏着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p>

这只手很好看。白皙玉润，五指修长，骨骼分明。小指上还染着明丽的丹蔻。</p>

白十二看见这只手，就知道手的主人是谁。她老老实实地配合着抬头，同时乖顺地垂下眼帘：“师父。”</p>

澜平城一别多日，白十二的眼神都已经锐利了许多，三桦却还是那副懒洋洋、诸事流水不过心的模样，手里照旧捏着个咬了一半的桃儿。</p>

“嗯——锦帘城美吗？”</p>

“世上已无锦帘城。”</p>

三桦笑眯眯看向白十二：“锦帘城三面靠山，一面临海，易守难攻，素来是锦洲兵家必争之地。你弃了？”</p>

“所以师父你——是神之左使吗？”</p>

“……”</p>

脚下的水中有游鱼嬉戏，鱼尾甩动溅起好些细小浪花儿。这些浪花在三桦鞋面上滚成一个个小水珠，又赶快滑了下去。</p>

三桦眨眨眼：“所以你就这么确信自己不是？”</p>

这次轮到白十二沉默了。</p>

三桦却没打算和她在谁是神之左使的问题上多纠结，只抬手捂住了白十二熠熠生辉的雪瞳，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回天界？又要取回什么旧物？”</p>

眼睛被三桦捂着，白十二视野里一片漆黑，灵识中却逐渐明亮，显现出一把小小的、白色的剑。</p>

“可别成了别人的手中剑。”三桦松开了手，露出完全可以说是狡黠的笑容，“送你个礼物，宝贝徒弟，此后你就要有自觉了。”</p>

三桦的手一拿开，白十二眼前事物便逐渐恢复——</p>

赌桌、昏暗光线、勾镰、肉、削了一半的桃木剑、符纸、朱砂、楚辰生。</p>

仿佛刚才看到的青山绿水和三桦都是一场梦。</p>

但白十二知道绝不是梦，因为三桦的声音还在她耳边继续得意地响着：“永不能被世人认可的自觉，被世人抛弃的自觉。因为你反的是天。”</p>

“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