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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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挡追兵</p>

数日后，曹操率大军由樊城进驻襄阳完毕。</p>

在荆州的那高高的殿堂之上，曹操端坐椅上，神情傲然之极。即有荆州将军蔡瑁和张允两人极尽口舌之能向曹操阿谀诌媚，不知是否此举奏效之故，蔡瑁被曹操封为水军大都督，张允则升为副都督。</p>

但是承刘表家业的刘宗，则被降为青州刺史刘宗见曹操神情肃穆、神态威严，随吓得躲在其母蔡夫人身后。</p>

蔡夫人移步上前，衣袖轻拢，低低问道：“丞相！小犬刘宗应该是要当上荆州牧的，然而却为何突然就成了青州牧的呢？”</p>

曹操注视着他母子俩，面色冷峻，冷冷地道：“青州临近都城要地，难道你还不满意吗？”</p>

刘宗惊骇不己，忙面色惶恐的急急辩道：“不——小的不敢！只是，因为荆州是世居之地，因此小的对此有一份很深的情感……”</p>

未待他说完，曹操便冷笑一声，轻蔑地道：“呵……，别担心，荆州不久将与吴开战，这不是未成年的你所能指挥应付得来的！待东吴之战役结束，天下恢复太平时，我会再让你堂堂皇皇地当上荆州牧的！我想，已故的令尊也会希望你这样的！”</p>

说完，曹操目光灼灼逼人的逼视着二人。</p>

蔡夫人偕刘宗慌忙急急地道：“是……是的……！”</p>

曹操傲然、不屑地一挥手，冷冷的道：“好了，你母子俩退下吧！”</p>

二人忙应喏，急急退下。</p>

曹操微舒一口气，侧首对旁边的泉真澄，关切地道：“娘娘，一连串的政事，让你也受累了，你快去休息吧！”</p>

泉真澄点了一下头，低低地“哦！”了—声，随起身缓缓离开殿堂。</p>

曹操见泉真澄已离开，随即唤过司马懿，附耳低低地道：“司马懿！不要惊动娘娘，杀了刘宗他母子俩！明白吗？”</p>

司马懿微一躬身拱手道：“遵命！”</p>

却说蔡夫人与刘宗母子俩奉曹操之命，即日同赴青州，只有故将王威率领几十名士兵相随。母子二人坐在荤内，气忿难平。</p>

蔡夫人怒瞪双目，愤愤地道：“该死的曹操，竟然把我儿子刘宗当成是绊脚石……你给我记住！这个没良心，没心肝的家伙！”</p>

蔡夫人怒骂不迭，王威老将闻言，在一旁安慰：“夫人，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我王威在，我一定会拿下曹操的首级……”</p>

忽然，他止住话，惊恐万状地注视着前面四丈远的地方，只见有一衣衫抉抉、背向他们的之人，拦路挡在前面。风吹起他的衣衫，随风飘扬，且如大旗般猎猎作响，让人觉得他神秘无比。</p>

王威惊骇万分地颤声问道：“来……来者何人？”</p>

那人也不答话，蓦然，正午的阳光照射出他的身影，陡地，变得长逾四丈。那人的身影，且变得愈来愈黑愈长。</p>

王威见装，不禁失声惊呼道：“咦？他……他的影子变长了……！”</p>

话音未落，只见黑宽的身影，豁地闪起扫向王威，只听“砰”一声，那王威一声末叫，那连盔的头颅与那齐前蹄而断的马首，齐飞向半空，重重坠落于尘埃之中。那鲜血狂喷不止的人尸与马尸也同时砰然倒地。</p>

蔡夫人母子与那些随从士兵见此惨状，都惊得失声尖叫，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停。</p>

那黑色背影缓缓转过身来，只见是一身穿黑衣，黑巾蒙面之人。这人唯露在外的双眼进射出灼人的冷芒，他扫视着蔡夫人母子，淡漠地道：“我是‘虎豹骑’的‘黑瘴虎’，特奉丞相之命取你们的首级！”</p>

话音未落，他那如鬼魅般的黑色身影变得更长、更宽，如刀般在人丛中尽情地挥砍着。</p>

只在瞬间，蔡夫人母子及那些随从士兵的首级全跌落尘埃。“黑瘴虎”看着那血流满地，尸首分离的惨景，不但不起怜惜之情，反而仰首狞笑不止。</p>

快步走到蔡夫人、刘宗首级前，他用一块黑布将两颗首级包扎好，然后提在手里，转瞬离去。</p>

在荆州襄阳曹操的书房里，此时，曹操正凝神写着什么。</p>

忽然，他的军师——荀或来到门前，低沉地道：“丞相！苟或有事求见！”</p>

曹操闻言，放下笔，深沉地道：“进来！荀或！”</p>

苟或推门而进，扫视了室内瞬间，沉沉地道：“丞相，我们来到这襄阳，已匆匆过了数日了！难道你已忘了追剿玄德他们的事了吗？”</p>

曹操呵呵笑道：“我没忘！不过，这阵子我的确是忙于整顿荆州的防护和发布新令之事，但要不多时，这一切政务就会告一段落，荆州之长才刚换人而已，不把这块地盘先巩固好叫我如何放心去追击玄德他们呢？”</p>

话音未落，苟或便疑惑地道：“刚换了荆州之长？”</p>

曹操见荀或满面不解地神情，便冷笑道：“呵……你看看那香炉就明白了！”</p>

说着，用手一指东边的一鼎青铜香炉。</p>

苟或缓缓地走到旁边，掀开炉盖，一观之下，不禁丢魂失魄般地脱口惊呼：“蔡夫人！刘宗！”只见炉内放着两颗暴睁双目，张舌伸舌的血淋淋的首级，看那血迹，还似刚流出不久的。</p>

曹操注视着那惊骇万分的荀或，双目放射出阴狠歹毒的冷芒，他冷漠地道：“这母子罪不可赦，你不必为他们之死，感到怜惜，难过！他们企图利用我来对付刘备，对于这种阴险、狡猾的人，如若不早点将其除掉，只怕会酿成大祸！”</p>

顿了顿，他又冷笑道：“呵呵……，只是，当我发现这炉内有两颗血淋淋人头时，自己也不禁吃了一惊呢！”</p>

荀或沉思瞬间，低沉地道：“丞相！这件事我想该不会是司马懿所搞的吧？”</p>

曹操闻言，神情肃沉淡漠地道：“这件事是我要司马懿去做的！而且，我已命他率‘虎豹骑’在今天之内出发去追击玄德他们了！”</p>

沉思片刻，曹操又低沉地道：“我承认司马懿的确有他残酷的一面，也正因如此，他才最适合去讨伐带着一大群老弱妇孺的玄德！”</p>

荀或闻言，心里异常急烦。他微带愠怒的注视着曹操，沉沉地问道：“为什么……？丞相要任命那样一人为‘虎豹骑’之首呢？‘虎豹骑’可是集天下精锐之大成的部队，其重要的程度自不在话下，而其历任将领皆为曹休、曹真大人等丞相曹氏一族的重要人物，尽管前任首领曹纯大人弊死，但你为何会选择司马懿为‘虎豹骑’的继任者呢？”</p>

顿了顿，荀或似有感悟而顾虑地道：“司马懿这个人，太危险了！我感受不到一丝他对丞相你的忠诚！说不定，往后他还会给丞相带来灾祸呀！”</p>

曹操低头沉思瞬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沉沉地道：“苟军师，我知道你对我的忠诚，才会直言不讳的对我说出这些话！不过，就如你所讲的那样，也蛮有意思的！假如他当真有才能，就算他是杀亲逞子，我也照用不误！我已观察也司马懿的能力比任何人都要杰出，因此，我才大胆地把‘虎豹骑’交给他！”</p>

顿了顿，他目光平视，神情肃沉地缓缓地道：“再说，人称我为‘乱世的奸雄’，能和这人间奇材——司马懿一较长短，这也是一种趣事！”</p>

荀或闻言，神情黯然地低头暗忖：“曹丞相也真是乱世豪杰，天上的星宿。但愿他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才好……”</p>

此时，在襄阳城的校场上，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兵马正缓缓行出城外。这些人马是清一色的身着黑色盔甲，个个脸上毫无表情，只有用一个字来深切地道出：“冷！”</p>

有两名士兵站立在道旁，扫视着这些怪异的骑兵，其中一名留有短须的士兵，惊疑地向身旁那年轻的士兵低低地道：“喂，……这些全身乌漆抹黑的骑兵是……？”</p>

那年青士兵面显惧色的颤声道：“这些人是……是‘虎豹骑’！”</p>

留有短须的士兵闻言，惊骇无比的结舌道：“什么？这……就是……？可是，他们的表情怎么那么怪异啊？好像死人一样的冷板着脸孔，那神情好……好冷漠，真吓人！”</p>

这士兵的话音未落，只见行来一骑，马背上是一名头裹黑巾，同样表情冷漠无比的女子。她就是‘虎豹骑’中‘五虎神’的‘赤飞虎’。她注视着路旁这留有短髭的士兵，冷冷地道：“你一点都没错！他们这些人表情是很怪异，很冷漠……因为，这些人没有半个骨血亲人，他们是可以为了将军而随时赴死的人，因此，才能在战场上发挥最大的作战成效！”</p>

顿了顿，“赤飞虎”面带得意之色地淡淡地道：“说咱们是一支赴死的……勇者部队，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咱们对人没有一丝感情！”</p>

那两名士兵闻言，不禁骇得冷汗涔涔，光听她说出，就己深刻地体会到这些人作战时，那股疯狂之态！二人满面惊骇万分之色，面面相觑瞬间，忙拔腿离开。</p>

“赤飞虎”见那二人竟吓成如此模样，不禁冷笑连连，心里暗道：“你等着吧，龙之子！你死期己不远了，待我和你交锋时，看我如何摘下你的头颅！”</p>

“赤飞虎”率领众人出了城门，大军即策马疾驰，扬起蔽日尘烟，向刘备等人追去！</p>

在城楼上，“虎豹骑”之首——司马懿目送众人渐渐远去，冷漠如冰的脸孔，竟浮现出丝丝笑意，不，是阴狠的狞笑。</p>

司马懿冷笑着，低沉地道：“呵呵……，龙之子和玄德，真是两个蠢蛋！假如他们始终放不下那些平民百姓，而讲什么骗人的正义的话，那么，就让他们在百姓的尸堆中去体会正义所带来的无力感及人情的愚昧吧！”</p>

刘备等人率领百姓们一路往江陵而去，数日后，关羽与刘备一行分道扬锨，另起水路乘兵船数百艘共赴江陵。</p>

初时，关羽是和刘备一行人走陆路欲共赴江陵的，但要带着数十万的难民同行，实在是远比想像中还要难行！因此，孔明才下令在备妥兵船之后，让关羽率领部分难民乘船前行。</p>

那些受到蔡瑁下令用箭所伤的人们，以及无法长途跋涉的病人和老人们，虽都己上船了，但那也只是数十万民众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走陆路的那群百姓行列中，还有老人和小孩掺杂其中。</p>

站在船头心事重重的关羽，想到这些，不禁在心里暗暗祷告：“希望大哥与百姓们能平安到达江陵！”</p>

是的！关羽担心得一点都没错！</p>

刘备一行意欲进入襄阳前面的当阳县，但其行程之慢，一天仅能行十几里路，路途漫长似乎遥不可及！</p>

而且，沉重的马车数量此刻己突破了千辆，百姓们个个均身负行李，走了十几天的路程，都早己累得精疲力竭。每日的步行速度，也越来越慢。</p>

更严重的是，在这些体弱之老人、妇孺当中，不断有人因生病、疲劳而陆续倒下，就这样，刘军的一行人一方面担心曹操的追兵马上追到，一方面又无法如计划中前进。</p>

此时，走在逃亡队伍之列的又深知这乱世历史演变的志狼，对这种寸步难行的窘态已感到万分焦躁与坐立难安！</p>

他暗付道：“我们这些照如此速度走，不知到何时才能与关将军他们在江陵相聚！这样走实在是太慢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曹操的追兵给追上的！不……不走快点的话，将……！”他正在心急如焚地担忧着，突然，那个妈妈被蔡瑁士兵用箭射死的名叫小石头的小孩，由于，踩到一石块上，而被摔倒在地，随即便趴在地上，嚎陶大哭不止。</p>

天地志狼忙牵马走了过来，关心地道：“你怎么摔倒了？小石头！没事吧？”</p>

小石头揉着被跌得擦破了皮的膝盖，伤心地道：“好痛哦！我走不动了！”</p>

天地志狼将他扶起，安慰道：“那么点小伤，不碍事的。乖，我们快些走吧！走到了，就好了！”</p>

话音未落，小石头哭着吵道：“不要！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走了！”</p>

天地志狼本已十分烦恼，心事重重，现被小石头这么一闹，心头的气恼不由地进发出来了，他一皱眉，双眼怒瞪，注视着小石头，大声道：“小孩子不要这么任性！累的人不只是你一个，大家都一样！快起来——！”</p>

小石头见天地志狼发怒了，不禁害怕地瞅着他，低低地抽泣着……</p>

天地志狼见他不作声，神情也挺悲恸，轻轻地道：“小石头，听话，别哭了！瞧，你爱琳妹妹他也走累了，可她却忍耐着疲惫，勇敢地走着，不只你一个累而己啊！你是男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哭哭啼啼的呢？快和你爱琳妹妹一块走，听话！”</p>

说着，欲将他牵着向爱琳走去。</p>

突然，小石头气吁吁地道：“什……什么嘛！他们都说谎话，说什么只要有龙之军师在，就不会有问题的，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娘她还死呢？”</p>

说着，小石头又大哭起来，其情形甚是悲凄，让人不禁黯然神伤。</p>

天地志狼闻言，只觉得心被人抓挠了一般，异常难受、痛苦。蓦地，小石头娘临死时的话又回荡在他耳旁：“龙之军师大人！求求你，将这孩子……这孩子照……”</p>

天地志狼只觉得热血澎湃，有一种愧疚感立时涌上心头。暗付：“对呀！小石头他娘临死前，那眼神，那未说完的话，分别是让我将小石头照顾好。可是，她尸骨未寒，我却怎么能让她在九泉之下，见到小石头这副模样，而感到伤心呢？”</p>

想至此，天地志狼怀着愧疚的心情双手将小石头抱起，放在自己的马背上。</p>

小石头惊讶万分地用手擦了一下眼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疑惑不解地注视着天地志狼，暗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对我凶巴巴的，怎么转眼却对我这么好呢？”</p>

天地志狼将小石头稳稳放在马背上，深沉地对他道：“没错！我没能保护好你娘！不，不只是你娘一个而己！还有其他许多人都在我眼前丧失了性命……”</p>

他愧疚地低头顿了顿，忽坚定地道：“因此，我再也不想看见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我不要那些信任‘龙之子’的人们再遭受屠杀！一个也不要！”</p>

小石头与旁边的莲花，注视着那神情激昂、激动万分的天地志狼，不禁惊诧不己……</p>

天色己晚，早已疲惫不堪的军民们，遵照刘备的命令，便在一片宽阔、宁静的平地上扎营结寨，停下歇息。</p>

在一声平坦的草地上，有八九人围坐在一堆篝火边，在议论着什么。这几人正是刘备、孔明、张飞、天地志狼等人。</p>

只见孔明轻摇鹅毛羽扇，挺身站起，神情肃沉地低低地道：“主公！我们即将前往的江陵，是个水军基地，而且有很完善的军备设施，只要到了江陵，就算曹操的军队再壮盛，也无法轻易地攻进来的！但是，有消息传来说，曹操己进入襄阳城了！照我们如此缓慢的行军的速度，在到江陵之前，恐怕已被曹操的造兵给赶上了！”</p>

刘备点点头，低低地道：“哦！不过，一旦关羽的水军到达江陵了，我们不就有援军了吗？”</p>

孔明闻言，低沉地道：“的确！有了关羽将军的援军，我们大概就能逃出敌手了吧？只是，关羽水军中载有众多的伤患病人和妇孺老人，无法中途改走陆路，因此，唯有走水路，远绕长江进入江陵一途可走而己，而这一来，就要花费不少时日！”</p>

顿了顿，孔明思索着沉沉地道：“如此，我就不知是关将军从江陵率援军到达这儿快，还是曹操追兵赶到这儿快？不过，依照眼前的情势看来，局势对我们相当不利！”</p>

刘备闻言，惊骇地注视孔明，轻轻的“哦”</p>

了一声。</p>

孔明低沉地接续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遭敌人追兵赶上的命运，将犹如黑夜观灯般清晰可见！因此，我想要率领其他的援军来！”</p>

刘备惊疑不解地惊问道：“什么？其他的援军？军师，我们哪里还有什么援军呀？”</p>

孔明轻摇羽扇，微微笑道：“主公，稍候，我就前往夏口，去向刘琦大人商借援兵吧！”</p>

刘备惊喜万分地道：“哦！军师，原来，你还有这一招啊！”</p>

孔明随将他与刘琦的详情叙与众人得知……</p>

原来，夏口刘琦乃荆州州牧刘表之长子，现在治理夏口一地。事实上对刘琦而言，孔明还是其救命恩人！</p>

至于缘由，则要追溯到孔明刘备时谈起。</p>

当时，刘琦以刘表长子身份，当然被视为荆州之牧的继承人，但其继母蔡夫人则散立自己亲子刘宗为继承人。因此，她视刘琦的存在为一障碍！</p>

多次借机欲将他除去。</p>

而不知何时何地自己的性命将断送在继母手里的刘琦，则将自己的愿望说给孔明听，并向孔明请教，求脱险之计！</p>

于是，孔明如此建议刘琦：“公子，你不妨对令尊说你想任江夏郡太守之职。江夏郡位于吴之边境上，乃一重要战略据点。如此，想必令尊也会答应让你去护卫江夏郡的。这样，你就可避过继母的迫害了！”</p>

就这样的，刘琦照孔明所教之计，至江夏郡之夏口赴任，因而躲过了蔡夫人的暗杀！</p>

刘备听完，恍然大悟，惊喜地道：“对呀！只要是你开的口，刘琦大人他一定会爽快答应出兵的。那就偏劳你了，孔明军师！”</p>

孔明忙执扇拱手应道：“是，主公！”</p>

孔明说完，正欲转身离去，那张飞忽地从地上站起，急急地道：“喂，喂！军师，慢着！慢着！你这么走了，那我们这些现在不就没有军师了吗？要是敌人前锋先到达，追上了我们，那由谁来指挥打仗啊？”</p>

经张飞这么一提，众人也才觉察到了，都用乞盼的目光，注视着孔明。</p>

孔明正欲开口，忽然，天地志狼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关于这点，我有个请求！”</p>

众人都惊疑地注视他，只听天地志狼深沉地道：“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时间！无论是要前往江陵，抑或是等候援军之到来，全看我们如何争取时间来避开敌方的追击，方可达成！因此，请玄德大人给我几百名兵力，我想利用这些兵力来布置陷阱，从而阻止曹操追兵的前进！”</p>

刘备惊愕不解地道：“什么？布置陷阱？”</p>

张飞闻言，愣愣地注视着天地志狼，呐呐地道：“我没听错吧？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还能布置陷阱？这怎么可能呢？”</p>

天地志狼扫视着他二人，坚信地道：“虽说这里是平原，但并非什么都没有呀！瞧，它也有森林，也有丘陵地呀！虽然数量并不多，但找出一、两个阻止敌人追兵前来的法子，我还是有的！”</p>

刘备沉思瞬间，喃喃地道：“哦……的确是只要能多争取时间，说不定我们就能逃过曹军追兵的追击……”</p>

但他又迟疑地注视天地志狼，疑惑地道：“不过，你真的行吗？志狼！一旦你站出来有所行动，真澄姑娘就岌岌可危了！因为，真澄还掌握在他们手里呀！”</p>

天地志狼闻言，思索片刻，深沉地道：“真澄她是‘龙之女’！我想，就算是曹操发火，他也不敢轻易处分‘龙娘娘’的吧！”</p>

刘备沉重地点点头，沉沉地道：“志狼，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就请你挑选一人担任该计策的阵前指挥吧：”</p>

话音未落，天地志狼便自告奋勇的低沉地道：“这个阵前指挥，就由我来担任便行了！我来等待敌人的追兵，设计阻住他们！”</p>

众人都惊诧地注视着他……</p>

刘各忙阻止道：“这……这怎么行呢？怎么能让军师担任如此危险的任务！”</p>

天地志狼笑了笑，淡淡地道：“玄德大人，很不巧地，因为，这个计策若不是‘龙之子’就无法完成！”</p>

刘备急急地道：“可……可是，一旦有万一……”</p>

天地志狼激动万分地道：“玄德大人，大……家都称呼我为‘龙之子’，我岂能再这样一直按兵不动呢？就是一天也好，一个时辰也好，甚至是半盏茶的功夫也行……为了能多救一个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可能地多争取一些时间！”</p>

众人闻言，都情不自禁地感动万分……</p>

刘备见天地志狼语气坚决，神情坚毅。随轻叹一声道：“唉！看来此刻的我，不仅无法改变你的决心，就是想改，恐怕也无余力……？”</p>

顿了顿，刘备感动地热泪盈眶的低低地道：“志狼，既然是为生灵百姓着想，那很抱歉，要承蒙你的‘龙之力’了！”</p>

天地志狼忙拱手道：“大人太客气了！那么，我立刻着手准备去了！”</p>

说完，转身离去。</p>

张飞注视着天地志狼的背影，惊喜地喃喃道：“嘿！没想到那家伙终于重新站起来了！自一年前曹仁一战后，他就一直萎靡不振，看来，往后又有乐子可玩了！”</p>

赵云也暗道：“‘龙之子’他当真振作起来了，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他到底有何天大的本领！哦！的确有趣！”</p>

此时，孔明走至刘备面前，执扇拱手，低沉地道：“那么，主公，明日一早，我也得往夏口出发，去请援兵去了！请你多多保重……”</p>

刘备未待他说完，便低首轻轻地道：“我真惭愧！假如我的力量能更强些，就无需让你和志狼如此劳苦奔波了……”</p>

孔明摇摇头，低低地道：“这是每个人的天命，还请主公无需在意！啊！我还得去准备准备，主公连日的奔波，你也劳累了，早些歇息吧！”</p>

说完，孔明向他深深一揖，转身离去。</p>

刘备见孔明离去，心中难受极了，天地志狼刚才所说的“我来等待敌人迫兵，设计阻住他们！”</p>

“为了能多救一个人……”这些情真意切的、催人泪下的豪言壮语又回荡在他耳旁。</p>

刘备十指交叉，使力紧握，“咯嘣”的脆响声，立时响起。他痛苦，自卑万分。心里暗道：“我……我是个多么无用的将领啊！竟然……竟然要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来背负我们的命运！我真感到惭愧，自卑……！”</p>

孔明正走向营帐，迎面走来月英，孔明低呼道：“月英……”</p>

黄月英急急地道：“孔明，我刚过来时，遇见志狼，我见他那焦急的模样，猜想一定非同小可……他一定有很危险的任务了！”</p>

孔明沉重点点头，低沉地道：“是呀！虽然，他是一个熟知未来的少年，但我担心，说不定曹操的追兵会比我们想象中更早追上主公了！但是，这些我也不能讲出来，说了也只会让大家内心不安而己。唉，真是太难为‘龙之子’了！”</p>

月英点点头，低低地道：“你预料的不错，曹操的追兵一定会比我们想象中更早的追上来。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志狼的焦躁，说不定会紊乱了‘天命之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