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前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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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高兴太早好不好，我们的处境根本没有好转。”猎犬先生指着围着支撑舰一圈一圈游荡的独眼沙虫说道，“这家伙很记仇，会和我们不死不休的。我们只不过是早死一天晚死一天罢了。”</p>

猎犬先生说得没错。沙虫就是沙漠生物所有特点的缩影：攻击性强，耐力超高，记忆力好，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更别提刚刚还被福克斯刺瞎了一只眼睛。</p>

听了猎犬先生的话，大家都沉默不言了。</p>

猎犬先生看了看还在昏迷状态的罗杰，无奈地摇了摇头。</p>

“你们这群小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只靠拼命就能取得胜利，那岂不是谁都能行了？刚才那种情况你不带着你的小伙伴逃跑，去和那个沙虫硬刚什么？嫌命长了吗？辛辛苦苦从冷泉逃出来，就是为了送死吗？”猎犬先生拿手戳着福克斯的头。</p>

“你怎么知道我从冷泉跑出来？”福克斯很惊诧。</p>

“咳，说漏嘴了。我就是冷泉雇来抓你的。”猎犬先生垂头丧气地说。他看着福克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不由得挤出一丝苦笑。</p>

“是不是觉得我太弱了？我这个给冷泉当狗腿子的打手，怎么可能连个沙虫都搞不定？”猎犬先生抬手，将至今都严丝合缝贴在自己脸上的狗头面具摘了下来。</p>

面具下面，是一张英俊的脸。看着就像个养尊处优的贵族的样子。</p>

“你知道摩根这个姓氏吗？”猎犬先生抚摸着自己的脸。</p>

“一个大灾变之前就是金融巨头的家族？”</p>

“你还真知道不少。”猎犬先生说道，“是的。即使现如今，摩根也是废土最强大的金融寡头之一。家族会为每一位后辈提供任何他们想要的资源，直到成年为止。</p>

成年之后，我们必须放弃自己的姓氏，直到做出配得上家族威名的事业，才会被重新承认是摩根家族的人。于是我被送到了都灵学院修行，和全废土最优秀的一帮人称兄道弟。</p>

然而，这些年的经历如果说教会了我什么，那就只有一件事：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甚至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都大。</p>

这就是为什么我戴上了面具，甘愿给别人当狗腿子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产生什么非分之想。”</p>

“你到底想说什么？”福克斯默默后退，逐渐远离猎犬先生。</p>

“我想说，刚才出手救你的那个人，并不是正常的我。我可不是那么高尚的人。而且我也没敬业到为了完成冷泉的委托，把命都搭上的地步。就在刚才，我还想着把你扔给沙虫，我趁机逃跑。“</p>

“那你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p>

“因为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在那个主任的摧残下活下来？为什么你能从冷泉那种地方逃脱？为什么被冷泉这种势力追杀还有勇气活下去？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为什么又会为了别人轻易舍弃生命？”猎犬先生咄咄逼人地像福克斯走去。</p>

【是啊？为什么呢？】</p>

福克斯不由得回想起那个阴翳的男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p>

“你的痛苦就是我的愉悦，福克斯。”阴翳的男人在旁边的水槽里清洗着带血的鞭子，“这是你第31次试图逃脱了。你的前辈们大多数试过3-5次就会放弃，唯有你似乎从不会放弃。这是因为什么呢？”</p>

……</p>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啊！”猎犬先生揪着福克斯的领子，唾沫横飞地问福克斯。远方，沙虫呜——嘎——的声音还在不绝于耳地回荡着。</p>

“我小时候曾经听过一个笑话。”福克斯开始回答，“说的是一个富商给他母亲买了一只鹦鹉。这只鹦鹉会说八国外语，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富商花大价钱买来，为了让它陪着母亲解闷。几周后，富商回家探望母亲，顺便问她收到鹦鹉开不开心。可他母亲却说，‘你上次买的那只鸡太柴了，我都咬不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