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死斗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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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匕首逼着，精灵先是惶恐了一下，逐渐就陷入了平静。他甚至还有心情朝着福克斯咧嘴笑了一下。</p>

“来啊，杀了我啊。”精灵说道。</p>

福克斯握住精灵的一根手指，嘎嘣一声掰断。</p>

“毫无缘由地被疯狗咬了一顿，是这个世上最让人不爽的事情。还好你这条疯狗会说人话。请你一定要解释清楚你袭击我的动机，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福克斯的喙部伸长，露出了尖利的犬齿。</p>

能够在冷泉地下斗兽场连续五届斗兽大赛中存活的福克斯，当然不像他表现在朋友面前那样和善。在常年仅由兽性驱使的厮杀生涯中，他养成了迎击性的性格。</p>

在常年的笼斗生涯中，每一场比赛都需要无缘无故地杀死素不相识的对手。这种死斗完全是受人逼迫的，甚至没有奖金或荣誉作为激励。</p>

由于总是会被逼迫着进行这种毫无理由的死斗，很多人会因此变得残忍嗜杀，或者麻木不仁。因为他们只是受求生欲支配，不杀死对方死的就是自己。</p>

为了给自己找一个战斗的理由，为了可以使自己心安理得地消灭对方，福克斯给自己下了一个约定：</p>

【永远等着对方先发动攻击。】</p>

这约束仅仅是福克斯自己不首先发起攻击而已。只要对方做出一个有威胁的动作，就会被福克斯视为挑衅，视为对自己生命的威胁。接下来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他的怒火，解放他的本性。</p>

这当然不是什么健康的心理状态，只不过是由于福克斯在冷泉的经历，塑造出来的自我保护机制。</p>

在初次与罗杰见面时，他就曾经试探过他们兄妹。只要对方有一次对他产生威胁的举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可惜罗杰并没有给他这样的理由。</p>

这种兽性似乎被罗杰兄妹的真挚友谊驯化了，可从不代表它消失了。</p>

在那个精灵对着福克斯的幻象开枪的那一刻，福克斯的内心不但没有愤怒，反而有些兴奋和激动。时隔多日，他终于获得了战斗的理由。</p>

耳边仿佛有熟悉的铁笼关门声，观众欢呼声。斗技之王再次登台，将要献上他绝妙的技艺。只不过舞台是在托比昂城寂静的小巷里。</p>

“快点回答我呀？到底有没有理由？”福克斯说着，手起刀落，割下了精灵的一只长耳朵。</p>

啊——</p>

精灵不由得哀嚎起来。福克斯宝石蓝色的兽瞳盯着他，那充满了兴奋的眼神让精灵意识到，自己选错了对手。</p>

小孩子抓到蚂蚁之后，会一根根揪掉蚂蚁的腿，看着它挣扎，并且毫不觉得残忍，只有最原始的好奇。而此时的精灵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孩子玩弄的蚂蚁。</p>

“我说我说！是有理由的！不要再折磨我了！”</p>

原来精灵的世界树，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念能力产物。人们都知道它可以寄存精灵的灵魂，却不知道其实非精灵族的灵魂它也可以吸收。</p>

只不过非精灵族的灵魂，都被世界树当作养料利用了罢了。</p>

要知道，灵魂也是一种念，是生物一生的记忆与情感集合起来的思念体。因此世界树当然可以对此加以利用。而人类与亚人中的念能力者，由于长时间的修行他们的念更加强大，因此他们的灵魂就更加有营养。</p>

而每十年一届的托比昂嘉年华，除去这样那样的原因，还有着为念能力者提供战斗舞台，顺便收割失败者的灵魂的初衷。</p>

“种族斗争，从无仁慈可言。况且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你们自相残杀，我们只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精灵说道。</p>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