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猪肉黄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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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家人回了家里没多久，便听到有人敲门。</p>

来者是黄花。</p>

她的一双眼哭的肿成了一条线，瞧见她便低声问：“你……阿娘呢？”</p>

“我娘？”芸娘有些搞不清情况。怎的出了这事，黄花来找的不是芸娘，而是阿娘？</p>

黄花等不及芸娘回答，一步窜进李家，将将与李氏打个照面便扑通跪下，长长泣道：“婶子……”</p>

灯烛飘忽，将房里众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透露出清贫和萧瑟。</p>

李家人一边安慰着黄花，一边听着黄花讲述这件从天而降的灾难。</p>

“那女子因被毁了容，她们那青楼叫嚣着让我家赔二百两银子……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银两……我阿爹现下被捉进了牢里死活不知……呜呜呜呜……”</p>

事情怎么会这样？难道正常的路线不是黄家人理直气壮的悔了婚、然后替黄花重新定一门好亲事、而那前任黄姐夫因着被未来岳父捉奸在酒楼而臭名昭著、自此再也找不到媳妇、打了一辈子光棍吗？</p>

“那黄姐夫呢？”芸娘忍不住问。</p>

“谁？”</p>

“就是，你，未来夫婿。”芸娘翻译。</p>

黄花擦擦眼泪，面上换上一副麻木的表情：“不知，自我爹被抓进牢里，他就不见了人影……”</p>

“他没去劝那妓子少要些银子？”青竹问道。</p>

黄花摇了摇头，不知是没有，还是说她不知道。</p>

“薄情男子！”青竹愤愤然。</p>

黄花此次是来找李家借银两。先莫说给青楼的赔偿银子，光是想凑够进去探监的二十两银子都极为艰难。</p>

李家人都瞧向芸娘。</p>

现下她是李家最能赚银子的人，对外借银子自然得她说了算。</p>

她瞧她阿娘一脸良善的瞧着她，眼中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暗示。</p>

那就是同意她借了……</p>

她轻咳一声，问黄花：“你暂时借到了多少？”</p>

黄花难过的垂着眼皮，哽咽道：“不到一两……”</p>

一两？那可真是差太远了。</p>

经过上回芸娘去探监的经验，犯人家属第一回去探监，给狱卒的通行费可是极高，光是关着轻刑犯的府城大牢，第一回去可都得出二十两纹银。这还得是平常日子，如若逢年过节，还得翻番。</p>

她知道这银子借出去，想让黄家还回来可是极难了。</p>

这还只是探监的银子。若是再将给青楼赔偿的两百两银子算进去，那可真是生生世世都莫想着能拿回来。</p>

虽则芸娘赚回这些银子不难，就拿李氏的话说，是她“骗”来的。可即便是骗，那也是她凭自己个儿本事骗的啊！</p>

她叹了口气，问黄花：“阿叔关在哪个牢里？”</p>

“府城大牢”，黄花道。</p>

这便好。</p>

“你今日去过大牢吗？”她细问。</p>

黄花摇摇头：“今日我娘一听到消息就晕了过去，我要照顾阿娘。等阿娘醒了想往牢里去，阿婆又晕了，我又要同阿娘一起照顾阿婆……”</p>

芸娘点了点头。这便好，她有法子。</p>

她交代道：“明日准备些酒菜，午时我们在正街口等。我有法子带你进去。我们先把探监的事情解决，赔钱之事下一步再说。”</p>

黄花看她避口不谈银子的事，忖着她多少都不想凑银子，神色不禁黯淡下来。</p>

芸娘握着她并不细嫩的手安慰她：“放心吧。当时我被蛇咬时黄阿叔帮过我，我一定会帮你。只不过，你要受些委屈。”</p>

第二日风和日丽，不是逢年过节，正是探监的好时候。</p>

芸娘到了内秀阁，先将给罗家二夫人做的两件哺乳式胸衣包好交给青竹，让青竹负责送去罗府。</p>

再将惜红羽当时做胸衣罩杯的工钱给她。</p>

在这事上她分外大方，两对罩杯便给了惜红羽五钱银子。</p>

当银子掏出去，惜红羽还没摸热乎时，芸娘便问她：“我今日去府城大牢办事，进门银子我出，你想让我给李大山带些酒菜吗？”</p>

惜红羽手里的银子便又回到了芸娘袖袋里。</p>

柳香君不明所以，吃惊问她：“乖乖，你的胸衣都卖进牢里去了？”</p>

芸娘耸耸肩：“等有一日男人也能生娃儿了，指不定这胸衣他们也能用上了呢！”</p>

芸娘站在正街路口时，黄花的身影也同时出现。</p>

她的眼睛肿的似两个桃儿，还是桃王的那种规格。</p>

这般模样可不行。</p>

芸娘只得带她去听了一回戏，又到处逛一逛，等到她的眼皮瘪下去，眼泪花儿也没那般多，方带她上了骡车。</p>

在车上芸娘开始叮嘱黄花：“待会去见了管监狱的狱卒，记住，我是李大山的女儿，你是李大山的小妾。不许哭，一点子眼泪不能有。但也不能笑。就似你现在这般苦着脸便可。”</p>

她取过黄花的饭屉，将两个饭屉中的饭菜往一个饭屉里装一装，又从中拣出两个精致的放回去，将重的给黄花拎着，轻的留给自己。</p>

等下了骡车，眼看着府城大牢便在眼前，她又一次叮嘱黄花：“一切跟着我行事，记住千万不能掉眼泪。如果事情被你搞杂了，救你阿爹的事你就自己解决，莫再找我！”</p>

她话说的严重，黄花现在才发现同她当了多年邻人的这位芸娘像似不一般，对她莫名的有了更多的信心，重重点点头，悄声道：“你放心吧，阿姐就算是把满嘴牙咬碎，也不掉一滴眼泪。”</p>

这便好。李大山进监牢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此时他的小妾如丧考妣一般掉眼泪，就太过令人疑心。</p>

在外守门的依然是那矮个子的胡衙役，腰上依然别了把大刀，威风不减从前。</p>

芸娘生怕胡衙役不记得自己，立刻上前自报家门：“胡阿公，我是李大山的女儿，此前见过您老人家，您还用您手里这把大刀招呼过我呢！”</p>

胡衙役眯眼将她打量一番，慢悠悠道：“你这妮子今日倒精明的很，吃一堑长一智，在我这牢房门前学会了做人的道理啊……”</p>

芸娘狗腿子的一笑，将手上的饭屉往前面凳子上一放，一边掀开盖子，一边拍马屁道：“那日我阿娘同我回去说，胡阿公几十年如一日这般辛苦，我们平常之人不能用平常的脑子去揣摩不平常之事。故此回来，还专程给您也带了酒菜。”</p>

胡衙役探头一瞧，两盘子菜，一盘是烂烂的酱肘子切成了片，入口即化不用嚼。另一盘是清蒸仔鸽，小小的身形蜷缩在盘子里，瞧着就好滋味。</p>

饭屉旁边还别着一个小酒壶，芸娘介绍道：“我阿娘说胡阿公守着犯人不能饮酒，我便去打了些米酒，不醉人，稍稍尝个味道。”</p>

胡衙役满意的摸摸下巴，对她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若来探监之人都似你这般聪明解人意，你胡阿公每日就没那么多气生了！”</p>

芸娘适时将二两的例银递上去，胡衙役接在手里，又将她手上的包袱皮等检查过，见并无蹊跷，便向她努一努下巴：“进吧！”</p>

“嗳！”她极甜的应了一声，转身对黄花使了个眼色，黄花便低着头跟在她身后。</p>

“哎哎哎……”胡衙役的大刀又抽了出来挡在了芸娘和黄花中间：“你们是一家的？”</p>

“对对对”，芸娘忙道：“我见了胡阿公太过激动，忘了介绍她。这是我阿爹此前纳的小妾。姨娘，快问胡差爷好。”</p>

黄花低着头，紧咬了牙齿，泪珠几乎在眼眶里打转，终于低不可闻的唤了声：“胡差爷……”</p>

胡衙役将黄花上下一打量，嘿嘿一笑对芸娘道：“你家这般穷，你自己都吃不饱，那李大山还有银子纳妾？”</p>

芸娘便跟着叹了口气：“是我阿娘主张给阿爹纳的妾，说是她有了身孕不能侍候我阿爹……我忖着我阿爹哪里有那许多要伺候的事，不过是洗衣裳做饭罢了……”</p>

胡衙役听到此处又是嘿嘿一笑：“小娃娃，你人太小不知道，男人要被侍候的地方多了！”</p>

－－－－－－题外话－－－－－－</p>

初九想说几句话。</p>

这是初九第一次写文，其中有很多瑕疵。虽然从发文—PK—上架这一路来，看的人不是太多，可每天都有几位读者追文，初九很感动。这本书成绩不好，初九没想过太监，也没想过匆匆完结，会好好将书写完。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那些关心芸娘、冤大头、罗玉、苏陌白等的读者一个交代。么么哒，你们的支持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希望各位看盗版的读者能来看看正版，支持知识产权，多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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