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马人的传说与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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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斯静静的听着罗南的故事：</p>

在马人的族群中，星空是引导他们繁衍生息的重要指引，他们按照星空的变化狩猎、交配以及迁徙，他们始终相信只有星空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变化才能保证族群的发展，也只有跟随着星空才能让族群能够繁衍下去，马人们时刻关注着星空，遵从星空的指示，从不违抗天命，依照星象，马人们选择着自己的聚居地，无论那里是贫瘠还是富饶——生活在英格兰的马人也是如此。</p>

当英格兰马人的祖先从遥远的故乡迁移到这片土地时，遇到过一群人类智者，他们拥有者神奇的力量，有些人能呼风唤雨，有些人能驱役亡灵，有些人控制着自然万物，有些人可以点石成金，他们身强体壮，是智者也是战士，他们也生活在森林里，用魔法和木石创造住所，他们不吃不喝，每餐只喝一些露水，吃一些草木叶片或者落在地上的坚果，清晨在迷雾笼罩的丛林漫步，夜晚在猫头鹰啼叫的山岗上观察星空，他们乐于和一切生灵分享土地，哪怕是火龙都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接纳了马人，和他们分享星空的秘密，共同漫步在宁静的森林，人类的头领被称为贤者，他拥有着最高的智慧，他一直在关注着这个世界，不限于这片森林，不限于英格兰，他的视野越过了大洋彼岸和群山尽头，他知晓过去，熟知当下，也曾窥视未来，有一天，人类的贤者像往常一样观察着这个世界，这一天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同于他在这个世界看到的所有人，他回顾了过去，没有看到他来自何方，贤者又看了这个人的未来，却也看不到他将前往何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以为自己失去了最高的智慧，所以他选择了退隐，把自己关在橡木做成的屋子里，一日又一日，一次又一次，他不断观察着这个人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却一次次的失败失败再失败。</p>

后来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他的树屋，人们以为他和橡树合为一体了，智者们选择了一个新的领袖，这个领袖精通天文，他喜欢观察星空，他的智慧就好像满天的繁星一样无穷无尽，他以为自己超越了前一任贤者，于是他也开始窥视那个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他也失败了，他把自己关在高高山岗上，用天上掉下的陨石制成的石屋里，和他的前辈一样执迷于关注这个人的一切，直到他也消失在漫天的星空之中。</p>

一任又一任的贤者或消失于大海之滨，或迷失于荒野沙海，或深陷于沼泽深渊……他们都因那个人而迷失。</p>

有一些智者害怕了，他们离开了森林，去寻找那个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的人，他们认为这个人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认为他可以剥夺人的智慧，甚至剥夺人的存在，这些离开森林的智者用石板铺成了一条条大陆，用树木做成了一艘艘大船，他们踏上了旅程，在路上，他们开始感觉饥饿难耐，他们在山野之间燃起篝火，抓捕野兔和飞鸟，捞起鱼虾和贝壳，把它们做成食物果腹，他们找了十年，一百年，甚至一千年，他们失去了智慧，屈从于本性，但是他们没有找到这个人，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他们认为这个人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明，他让那些敢于窥视自己的贤者归于虚无，他让这群离开森林寻找自己的人再也找不到回到森林的路，剥夺了他们的力量和智慧，让世间万物成为他们的敌人和食物，他降下疾病和灾难，要人们活在他们驻足的地方，要他们时刻感受到饥饿，时刻想着果腹，要他们感受寒冷和酷暑，白天要人们给他祭祀，祭祀的时候要人们低着头看自己的脚趾，夜晚要他们闭上眼睛停止思考，人们这么做了，这些人永远地活在了外面。</p>

还有一部分智者，他们留在了森林里，继续年复一年的思考那个人到底来自何方，又将去往何处，他们不害怕失败，他们的智慧越来越丰富，有一天，一个天生的贤者诞生在那个贤者消失的橡树屋子外面——那屋子已经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这个孩子吮吸着橡树的汁液，长出了牙齿和头发，吃掉了生长在最高点的那颗橡子，然后便学会了行走，他绕着森林，走到西边的海岸，北边的冰原，东边的荒野，南边的群山。当他回到那株橡树他已经长大成人，他健壮，英俊，充满智慧，他在橡树下和最美丽、最有智慧的女子结下婚姻，新婚当夜，他的新妇问他：“你好奇那个人吗？他没有过去是怎么拥有的现在？他没有没有未来那他会去往何处？”他抚摸着她美丽的头发，吻过她的额头、眉心、鼻尖、嘴唇、下巴，然后吻了她的眼睛，先是左眼，然后是右眼，然后又吻到嘴唇上，然后是左边的脸颊，最后又吻到了下巴，他望着他妻子明亮的蓝色眸子温柔的说：“我从你的额头吻到下巴，又从你的左眼吻到下巴，我都吻到了你的嘴唇，那我吻你嘴唇的时候到底是从左眼还是额头开始，吻过你的嘴唇后，我是吻了你的下巴还是左边的脸颊？”</p>

他的新娘笑了，脸红了，充满智慧的明亮的眼睛开始温和了，充满了浓情蜜意，她为丈夫感到自豪，和他度过了美好的一夜——他解开了无数贤者没能想明白的问题，从此智者们也离开了这片森林，再也回不来了，但是他们带走了所有的智慧和力量。</p>

最后走的人们，是那个解谜人的四个孩子，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和三个英俊的男孩儿，他们拥有来自他们父母的智慧和容颜，他们送给他们最喜欢的朋友们分别的礼物，年龄最大的男孩儿留给生活在森林南部群山附近的猛兽一颗来自巨龙的锋利牙齿，第二个儿子留给生活在西部海边的鱼儿世界上最美丽圆润的珍珠，第三个孩子是那个女孩儿，她在东部荒野上种下了一棵树给她最喜欢的鸟儿栖身之所，最小的儿子把自己最珍贵的智慧分了一部分给了北方的群狼，大儿子跨过了群山再也没有回来，二儿子驾着风跨过了大海失去了踪影，三女儿被那只鸟驮着过了荒芜的沙漠，小儿子在离开的路上却不顺利，他踩断了一条熟睡的蛇，他感到十分难过，于是用最寒冷的冰固定了蛇的身体，让它活了过来，但是他伤心的泪水滴到了蛇的伤口上，融进了蛇的血液，因此它的智慧也留给了蛇。</p>

还有一份礼物来自他们的父亲，由他们交给了马人的祖先，那是他们父亲留下的一句话，是关于星象的智慧——星辰流转，自有归宿……</p>

罗南的故事讲完了，那个离开的马人拿了一卷厚厚的羊皮纸，长度甚至比拉尔斯的手臂都要长，看起来非常破旧，拉尔斯没有注意到，他在思考这个故事的意义，罗南打断了拉尔斯的思绪：“你回去可以慢慢地想，这是我们所绘画的形象图，我可以保证它们比人类画的任何一张都要精确……希望他能帮到你……”罗南沉默了一小会儿，俯下身子声音放的很小，“贝恩不要我告诉你太多……但是我可以给你稍微提个醒——不要小看火星，要永远关注……”说罢，他便带着众多马人离开了这里。</p>

“钥匙……找到了——”拉尔斯喃喃的说——那种喜悦已经让他失了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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