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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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遥倒也没有真的让温奢玉给自己陪葬。</p>

她刚才只是有点想死，但是现在又忽然不想死了。</p>

滔天烈火褪去色彩，连同二人身上的伤痕以及这一切，一同消散。</p>

在心狱中的幻境消失时，月遥依然被他抱在怀里，那双手臂沉稳有力，仿佛能为她抵挡所有的危险。</p>

月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于是对上温奢玉那双眼眸。</p>

他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是月遥没有听到。</p>

她从心狱中出来，神魂受损，已经昏了过去。</p>

……</p>

鬼很少有梦。</p>

对鬼，尤其是月遥这样的鬼来说，梦并不算是一个好东西。</p>

但是她昏过去后，竟然罕见地又做了一个梦。</p>

其实也不能算是梦，只是在梦中看到了属于自己曾经的记忆。</p>

无聊的十年，以及莫名其妙的天火，而后是她从无患木中再次孕育出灵智，成了一只奇怪的鬼。</p>

最初她其实是没有那么多执念的。</p>

她死的时候并没有怨气，甚至连求生欲也很低，爱恨都没学会，也就无所谓什么怨气不怨气的。</p>

她只是依旧浑浑噩噩地修炼，每天看着日升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p>

而后她学会了新的情绪——</p>

无趣。</p>

真的太无趣了。</p>

在她愈发强大也愈发感到无趣的时候，她遇到了一群鬼，一群想要杀了她的鬼。</p>

她杀了那些鬼。</p>

真好啊，如此鲜艳的色彩，如此喧嚣的声音，仿佛连那种名为无趣的东西都能冲淡。</p>

后来，越来越多的鬼来杀她，也都成了她的手下败将，或是剑下亡魂。</p>

她从这种打斗之中获得了些许乐趣。</p>

再后来，有鬼跟随她，在她的带领下，占据了鬼界北地的无垢山。</p>

很少有鬼敢来杀她了。</p>

所以她又开始觉得无趣，在月遥看着月亮，试图用脑子思索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小鬼。</p>

只是一只离体的鬼魂，误入鬼界，又迷迷糊糊地跑到她面前。</p>

吵吵闹闹的，很烦鬼。</p>

没有被她吓跑，反而伸出手摸鬼……没有礼貌的小鬼。</p>

她说她姓越，叫皎皎。</p>

鬼大多是没有名字的，也有许多是忘了自己的名字。</p>

可是月遥忽然想起，自己其实是有名字的。</p>

她姓月，名遥。</p>

那个小鬼还在说话，依旧烦鬼。</p>

她说她的名字是是她爹娘所取的名字，寓意是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皎皎是像月亮一样好的孩子”。</p>

月遥在想着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寓意。</p>

可是好像没有。</p>

她沉默许久，忽然从陈旧的记忆里翻找出答案，想起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p>

他们希望那个怪物离他们远远的，远离他们的家，远离他们。</p>

啊……原来是这样啊……</p>

不知为何，她有些恼怒，像是那群不知死活的鬼试图抢夺她的剑时一样的生气。</p>

比那时还要生气。</p>

她也喜欢月亮，为什么月亮不能是她的？</p>

于是沉默过后，她说：“我也叫皎皎！”</p>

她也要叫皎皎！</p>

那个小鬼很高兴的样子，她说她的名字是爹娘取的。</p>

她的也是！</p>

她讨厌这个小鬼。</p>

比那些鬼都讨厌！</p>

她不想理这个小鬼，但是这个小鬼却还在说话。</p>

说了好多啊……</p>

小木偶是什么？</p>

糖糕和烧饼又是什么？</p>

她知道好多，都是月遥没有听过的东西。</p>

后来，那只小鬼被她带回无垢山。</p>

她依然粘着月遥，像个小尾巴，甩也甩不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