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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歌手如何通过一首不过几分钟的歌打动人心向来是个世界难题,而民谣之所以受众广,除了因为旋律简单、舒服让人听起来觉得安宁之外,一首好的民谣往往都极易激发起听众的共情。
富有感染力的歌曲就宛如有画面感的故事,会将旋律自动转换成听者脑海中某个恰到好处的情景,回归一个纯粹的歌者心态。
晏清仿佛就有这种魔力一般,信手拈来地以并不算华丽甚至可以说白描地词藻,配合着伴奏1563和弦进行那琅琅上口的旋律,贴近生活而气质朴素的表达方式。
他浅吟低唱间轻而易举地将这么一个多愁善感又向往爱情的南方姑娘唱进了所有人的心底,润物无声地让大家忽略了歌中原本对伊梨的调侃之意。
“其实这首歌并不是在指代某一个具象的南方姑娘,我们完全可以将歌中那个远在南方的家乡当成美好的理想之乡…”
一曲歌罢,凑近翁怀憬手中试图抽离的导演话筒,晏清用他那清柔温润地嗓音继续为伊梨开脱:“把北方当成在映射现实的生活,用南方姑娘来形容满怀理想,却不得不在现实的泥沼中苦闷生存的人。”
“想那么多干嘛呀…”
苗妙用她软糯糯地声音充当着捧场王的角色:“好听就完事啦!”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南方姑娘,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甘心被身边的环境同化…”
在一群年轻人中老成持重得稍显突兀的莫然被晏清这番话所触动,也许是又想到自己那堆被束之高阁的一堆广角、长焦镜头,他饶有感慨地叹息道:“更不甘心因面前的种种困难处境而抛弃自己的理想。“
“老莫这话说到我心里头了,这样的人既是理想主义者,又是现实主义者…”
人群中原本两个泾渭分明的阵容逐渐有融合的趋势,定居沪海的北方汉子赵仲义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瓮声瓮气接茬道:“他们不会因为被残酷的现实世界抓住脚踝而歇斯底里,反而会一边向往着理想,一边平静地面对周遭的一切,默默地忍受。”
“究其原因来说,是这些人会觉得狂躁而激烈地反对环境实为不智,因为这反而相当于是在变相承认现实世界已经击垮了他们,相反带着宁静和希望,让自己融入环境,灵魂放飞梦想…“
显然听懂和过度解读间也只有一线之隔,若有所思的章雅梦目光炯炯着开口继续接道:“嗯,清哥一定是想表达,在这个时代中坚持自我,和而不同才是对现实生活最大的不妥协。”
「特别容易被过度解读也算是民谣的魅力之一吧,你们开心就好,总算可以相安无事了。」
饶是反响热烈,晏清亦没有予以更多回应,说完那番话后晏导便抬头将视线转向在身边直挺挺飒立着为他递麦的翁怀憬,俩人相视淡淡一笑后极有默契地齐刷刷看向肇事者伊梨。
万万没想到此刻熬过羞态后显得唇红齿白,格外娇俏的伊梨居然怯怯着小声辩驳道:“清哥,其实我并不算是南方姑娘啊~”
“阿梨妈妈来自长江以北的连云港,她老爸更是出生在疆北…“
也许是这会晏清与翁怀憬间融洽的状态有激励到赵穆,她以彼之矛攻彼盾轻声细语着补上一刀:“倒是憬姐,来自渝城,她一定就是你心中地那个南方姑娘吧,不然怎么能写得出这么打动人的情歌。”
“……”
讲真,晏清有被这俩小姑娘不依不饶地精神给震惊到,他颇为无奈地起身侧头重新顾盼向翁怀憬,递出没辙的叹息一眼:「你看吧,她们这是都以为我太懦弱,想着怂恿我当众向你表白…」
“我要一段长城调,小喵,帮我们拾音…”
天鹅颈一抬,突然开口,翁怀憬语调了带着几分淡淡地故作清冷,冲苗妙说罢才举起导演话筒,她望向晏清的一双美目流露着满满傲娇和女儿憨态:「你听听我的unchle怎么样!」
「长城调,用吉他来弹渝城那边清音中的长城调倒是也不难,她要唱山伯送行?嗡嗡嗡这是被逼急恼羞成怒要放大招啊,可怜的伊梨你惹谁不好呢。」
在旁敲侧击得知翁怀憬的一身洞箫和三弦等民乐的功底来自何方后,心思细腻的晏清也做了功课专程恶补了一番翁瑜所属的清音流派。
翁女士当时在渝城民剧团最红的一折戏便是改编自旧刻本川剧《柳荫记》的山伯送行唱段,再加之长城调这种本身就属于流传度很高的民乐小令,根本难不倒身为资深音乐制作人的晏清。
“来了,长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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