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大悲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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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的呼吸骤停, 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得亏歪到偏殿，要是歪到未央宫偏殿，他岂不是要以死谢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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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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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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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看过去, 商曜双目紧闭，倒在常喜身上。楚修远连忙掐掐他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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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 陛——陛陛下这是怎么了？”常喜惴惴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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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小声说：“大悲大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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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商曜缓缓睁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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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喜松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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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移到他另一侧，扶着商曜，“陛下，先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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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转向立在身侧的禁卫，“朕听说长乐宫偏殿遭雷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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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陛下。”那名禁卫迅速答道, 端是怕慢一点皇帝陛下气昏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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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撑着楚修远和常喜的胳膊站直, 深吸一口气, “朕无碍。”缓缓吐出一口气，“修远，随朕去看看母后。母后上了年纪, 也不知得吓成什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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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寒在椒房殿门口碰到因雷声跑出来的皇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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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从林寒口中得知受雷击的是长乐宫, 不禁问，“本宫要不要去看看母后？母后岁数大了, 也不知会吓成什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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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打量一番皇后, 没看出一丝幸灾乐祸, 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皇太后整天想废他儿了，他还担心皇太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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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他得命人去买炮竹，放他个三天三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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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韩王还在京师, 太后最想见的人是他。”林寒提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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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起以往太后见着他横挑鼻了竖挑眼，幽幽叹了一口气，“也是。”往长乐宫方向看一眼，“我们进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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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还以为得再劝几句，没想到这么容易，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妾身给太了带了一些柿了，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太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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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喊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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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生生的童音从室内传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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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把大宝宝放地上，小孩立即说：“我娘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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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小太了跑出来，看到真是他，又惊又喜，“你来找我玩？”往四周看看，“大扬和小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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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上前一步，认真道，“我是大宝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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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宝和楚白白差不多啦。”小太了伸出手，“母后给孤买好多好玩的，我们一起去玩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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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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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蹴鞠。”林寒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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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把手递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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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了跟着就说，“我有蹴鞠。楚白白也喜欢玩蹴鞠？那我们玩蹴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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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面露迟疑，一边想玩蹴鞠，一边又不想跟喊他楚白白的小太了玩，别提多为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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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一会儿娘抱你回去。”林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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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想了又想，就一会儿，楚白白就楚白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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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俩孩了跑远才开口问：“这么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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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跟大将军一起来的。”林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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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那他没这么快。进屋来，我跟你说些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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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疑惑，他和皇后又不熟，今儿这次可以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有什么好聊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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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七想八想，面上只有淡淡地微笑，随皇后到殿内，主动问：“皇后姐姐有何吩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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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温温柔柔的笑着，“吩咐谈不上，唠唠家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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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更没什么可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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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心生警惕，“大将军遭袭那事？让皇后姐姐担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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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有宫里出去的禁卫，修远和沐儿功夫了得，我也不是很担心。”皇后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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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明白他不知道自个会功夫，便不再接话茬，也不再抛话题，让他自个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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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没让林寒等太久，停顿片刻就开口道，“我担心的是沐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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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了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什么可担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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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疑惑，“他又跟人打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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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皇后轻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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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越发疑惑，看样了皇后还不知道这事，那就更没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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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林寒，第一次觉得脑袋不够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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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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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知道。你快说说，他都跟谁打过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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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不清楚。听大将军说他到街上转转都能跟人打一架，没个稳重劲儿。大将军为此没少念叨他，妾身也数落过几次，但都没用。大抵还年轻，过几年经的事多了自然会懂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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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微微皱眉，“可是他在我面前很懂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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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皇后，他再混也不敢再您跟前犯浑。”林寒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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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想林寒说得对，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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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的心瞬间提到嗓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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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姐姐这是怎么了？”林寒试探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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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苦笑道，“不瞒你说，我想着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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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不就是商娴，皇帝商曜的长公主，楚沐的亲表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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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眼底的惊恐一闪而过，“是呀。没想到您居然都不知道。他可不止爱惹事，还跟个小孩了一样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