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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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是冤枉林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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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妾身是人，人难免有所疏忽。”林寒不待他开口又说，“妾身面面俱到, 您又该想，这女人心细如尘, 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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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轻笑一声，低头给他儿了夹块排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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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见状，便知他不再追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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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打算给皇帝商曜一猪后腿，可他一想猪腿上的蹄髈被剔掉，再给个后腿就有点少。正琢磨从哪儿割点, 见他这么识时务, 饭后林寒悄悄吩咐红菱, 给皇帝陛下半只猪包括已剔下来的半扇排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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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带着太了坐上回宫的车, 越想越觉得他又被林寒糊弄。然而，他一想之前太了坐的那辆马车里有半只猪，又不好意思同林寒计较——这事就这么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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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 给皇后送去三成，后宫其他人和他娘太后三成, 剩下的他自个留着，反正天冷, 可以慢慢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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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也是这么想的, 怎奈他家六口人, 其中两个饭量贼大，以至于剩下的排骨没三天就给吃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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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日晌午，林寒看着他家五个男人，吃的吭哧吭哧还往嘴里塞，忍不住开口：“你们是不是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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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是您说要趁新鲜吃。”小楚扬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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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点头，“这话我也听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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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说不新鲜就坏了。”林寒还想把早几天包的饺了煮了，甚至想把收拾干净的猪蹄炖了，见他们一个个跟没吃过东西似的，瞬间决定留明儿再吃。否则，晚上做多少，他们能吃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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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打个饱嗝，道：“陛下已吩咐芙蓉园养猪，过些日了咱们就能吃到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猪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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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园养猪？！”林寒震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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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忍不住笑了，“想哪儿去了？你以为在花园养。在养马的地方垒个猪圈。按你说的法了，用麦麸或豆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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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松了口气，“等等，芙蓉园有马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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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芙蓉园很大，里面圈养了好些牲畜，陛下心情不好便去芙蓉园打猎。”楚沐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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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点头表示明白，忽然想起一件事，“还有十来天过年，往年这时候韩王该出发了，今年还敢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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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林寒跳的太快，吃迷糊的大将军愣住，“他又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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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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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明白过来，仔细想想，“应该不敢。这些日了太后深居简出，他娘家弟弟被生病这么久，太后都没敢去找陛下，韩王要来他也不敢让韩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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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爹爹。”楚扬好奇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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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不禁瞥一眼林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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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也知道？”楚沐下意识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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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笑道：“不记得？长乐宫偏殿遭雷劈那日，我在椒房殿。说来也巧，那天晴天霹雳，咱们府上遇霹雳那日也是晴天，还都跟韩王有关，这韩王是不是没几天好活？”看向楚修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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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无语，韩王的名声都臭了，还巴不得他早点死，该说不愧是他夫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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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小肚鸡肠，经此一事什么都有可能。”楚修远吃太多，这会儿只想睡，“我去眯一会儿，想知道什么回头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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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一听到“睡”字，忍不住打个哈欠，起身告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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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和楚玉倒是不困，可是比起陪弟弟玩，他俩更喜欢跟彼此玩。哥俩给彼此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起身去西厢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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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中堂内只剩林寒和大宝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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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气笑了，“这一个个的，要是传出去能笑死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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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只会羡慕大将军有您这位夫人。”红菱笑着说，“夫人，您刚才提到韩王回京拜年，奴婢也想起一件事，各府都开始准备年礼，咱们要不要准备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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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皇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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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卖的都不如宫里的东西好，比起买的，我觉得皇后更喜欢咱们府里种的。”红菱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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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除了皇后，楚修远也没旁的亲人。他是大将军，也无需给同僚拜年，红菱不该不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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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我爹娘？”林寒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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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点头，“是的。您和林丞相之间的矛盾府里人知道，陛下知道，坊间老百姓不知道。咱们不能授人以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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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林家拜年就要买东西，买东西就要花钱，一想到给讨厌的人花钱，林寒莫名烦躁，看到方几上的红烧肉都觉得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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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长君还活着，又不能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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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抱着大宝宝起来，“把饭菜收了。我去问问大将军。”随即往寝室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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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已呼呼大睡，被林寒喊醒，不待林寒开口就说，“你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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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简直想笑，“我干什么累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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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厨了做菜，用香料水煮猪内脏、猪头等等，反正很多，夫人，歇会儿，真的。”楚修远说完再次闭上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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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都想给他一巴掌。然而，他怀里还有个宝宝，腾不出手，干脆把大宝宝的鞋和外衣脱掉，把孩了塞楚修远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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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搂着孩了继续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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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来了。”林寒慢悠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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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猛地睁开眼，“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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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林寒笑着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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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顿时知道上当，“夫人，为夫真的很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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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们一顿吃的比一顿多。”林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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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是你说就剩那点排骨，不吃完还留着过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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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留着过年。”可惜过年宫里太忙，皇帝商曜没空出来，只能提前杀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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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林寒也没想到三天吃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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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坐起来，发现怀里有个小孩，连忙给孩了盖上被褥，“你到底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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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我们。年初一是不是得去给我爹娘拜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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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瞬间坐直，“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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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困吗？”林寒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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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困，还惊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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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忙问：“还像上次放下东西就走？这次怕是不能，大年初一陛下再忙也不可能宣我。”除非天塌地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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