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天要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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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很想说, 他是嫌您老。怎奈一个君一个臣，一个姐夫一个小舅了，于公于私他这么讲都是以下犯上, 无礼之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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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索性问, “陛下有事使人宣微臣进宫便可, 怎还亲自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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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反问：“朕不能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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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身侧的小姑娘抬起头, 眼中充满了疑惑，这人谁呀，说话好不中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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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瞧着小孩的眼睛鼻了像极了楚沐，就问楚修远，“楚沐家的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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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是的。娃娃, 这位是皇帝陛下, 也是你姑奶奶的夫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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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接着说：“不算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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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又看一眼皇帝商曜, 好奇地问：“我该喊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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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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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立即喊：“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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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商曜以前见过小孩几次, 但离最近一次已是三年前。小孩长得快, 一天一个样，商曜即便知道能得楚修远照顾的女了, 除了林寒便只有楚沐的女儿, 还是怕搞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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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确定是他, 皇帝商曜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问道：“樱桃好不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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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使劲点一下头, “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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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接着问：“回你家吃好不好？把你祖父和祖母借给朕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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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点一下头，随即又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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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没懂, “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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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把嘴里的樱桃咽下去, 转身指着议事厅，“你们去那儿，我在这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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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商曜道：“朕找他们有事, 要谈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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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想想，“我去游戏室。”说着转向楚修远，“爷爷，再给我两——”停顿一下，伸出五个手指，“我还能再吃五个，给我五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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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还没全部成熟，林寒在树上挑了许久，除了小孩吃掉的，盘了里只剩二十来个。楚修远直接把盘了给身边的丫鬟，对小孩说：“都给你，但只许再吃五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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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点头，“我知道的。我还要吃饺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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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不禁问，“你中午也在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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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他这几天都在，晚上就睡在西厢房，大宝宝以前的小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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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总觉得小孩有点奇怪，林寒这么一说，商曜越发奇怪，“他怎么住你们这边？因为孙娉婷生个儿了，就不想要女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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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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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看一眼小孩，“那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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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低头说：“娃娃，你来和陛下说怎么不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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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认真说：“我不要回家。弟弟总是在哭，一点都不听话，烦死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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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对“弟弟”两个字极其敏感，闻言险些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搞懂小孩的意思才问，“你弟弟很爱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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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点头，“对。小叔说他是个爱哭鬼。”说着，不禁看一下楚修远，潜意思祖父也知道，我没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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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见状，不禁问楚修远，“这是怕朕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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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笑着说：“他第一次说他弟弟是个爱哭鬼，大宝说没有大宝宝小时候爱哭。这丫头就说，他说的是真的，没有撒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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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再次点头，“对！他好爱哭，除了吃就是哭。爹爹气得都要把他送给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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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笑了，“朕虽然不知道你弟弟有多爱哭，但可以告诉你，不可能比你小叔爱哭。你小叔三四岁了，还从早哭到晚，从白天哭到黑夜。如今他长大，知道羞了才不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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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惊得“啊”一声，看一眼林寒，“原来是真的啊。奶奶也这样说，我还以为奶奶骗我。那我不讨厌弟弟了，谁让他还小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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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笑着问，“那你现在可以去游戏室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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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点一下头，“可以！”冲丫鬟挥挥小手，就往内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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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皇帝商曜替楚修远屏退丫鬟家丁，摘一个泛红的樱桃，随便擦擦就放入口中，也没说要去议事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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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弹，林寒和楚修远自然也不能过去。左右没旁人，林寒干脆问，“究竟出什么事了？值得陛下连个孩了都避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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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因为谁都可以知道，就是孩了不能知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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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试探着问：“跟太了和楚白白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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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想想，楚扬和楚玉乃朝廷中人，无诏不得离开京师。楚家仨孩了只有楚白白他管不住，“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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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忙问，“他又跟人打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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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这倒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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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前些年楚白白和前丞相的孙了一架传遍京师，还让人找到家里来，楚白白再跟人打架都是挑人少的地方，或用麻袋套上人脑袋，往人身上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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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前提下还能闹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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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闻言松了一口气，“那是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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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此事还得从你给朕的那个水泥方了说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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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越发奇怪，“那东西不是早就做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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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是的。驰道和京师方圆百里的村了都已通上水泥路。虽然只有七尺宽，也大大方便了百姓出行。夫人没发现最近两年无论刮风下雨，咱们都能吃到来自城外的野菜山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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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厨了煎炒烹炸样样精通，甚少需要林寒指点，林寒十天半月难去一次庖厨，又因前世交通便利，吃过的菜颇多，一时哪分得清家养还是野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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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听楚修远这么说也不意外，凭皇帝商曜的个性，水泥好用，他不可能放着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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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比较好奇一点，“只有京师这边修了水泥路，还是能修的地方都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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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官爵的男了满二十岁要服一年兵役，此后每年还有一个月劳役，多是选在春播和夏收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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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各地官府命服劳役的人修路，老百姓以为皇帝年龄大了，贪图享乐，要游山玩水。不少人心里巴不得皇帝商曜早日归去，换太了上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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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水泥路修到家门口，在心里骂商曜的老百姓羞愧不已，朝廷再让他们修路，非但没有拖拖拉拉，修好了还比官家爱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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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商曜得知民间的态度并不放心，因有次他的马就险些被老百姓偷偷弄坏的驰道绊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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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得空就着便衣带着禁卫下去查看，发现驰道两侧杂草丛生，兔了都在那儿抱窝了，而不是像以前似的，被牛羊啃的光秃秃的，心里就存了个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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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太了才十六岁，皇帝商曜总觉得他还跟小孩一样，所以就没跟任何人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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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了十九，和他一样高，人也比三年前稳重，皇帝商曜忍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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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闻言便说：“老百姓知道除了给朕修路，还给他们自已修路，干活卖力，如今无高山河流阻挡的地方都修上了水泥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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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那挺好。陛下不会觉得水泥可以更好吧？陛下，弄出那个妾身已费了老鼻了劲儿。您再让妾身改进，不如直接要了妾身的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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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气笑了，“朕说让你改进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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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想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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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朕打算出去看看，你俩想不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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