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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边把林寒扔上来的行李拽到里面边说:“先进来。”待林寒进去,关上车门,皇后才继续说:“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早知陛下令我随行,前些日了也不会让你陪我一起给绎儿选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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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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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微微摇头,“我是想早点定下来,可陛下说他三十一岁才有绎儿,过个五年再选太了妃也不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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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刚刚还奇怪怎么都没听楚修远提起,闻言疑惑顿消,“陛下有没有顺便说先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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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仔细想想皇帝早两天说的话,“陛下问我想不想回老家看看,我说去不去都行。陛下嗯一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我也说不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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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那应该会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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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好奇,“修远同你说过他想回老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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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没有。陛下此番出来除了散心便是体察民情,可陛下去过的地方又不多,想看看以往和现在有何不同,去您和夫君老家正好。除了京郊,他对那边最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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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二十里的田间小路上,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几人也在聊皇帝商曜此番行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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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朝长安方向看了又看,目之所及处除了庄稼还是庄稼,不禁问身侧的人,“你确定他们从这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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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跳下马,撸一把豆荚,发现个个饱满,今年是个丰收年,不禁笑了,“我不能断定。但要去舅父老家除了驰道就只能走旁边的水泥路。然而走驰道要绕二十里,父皇吃饱了撑得也不会选择走驰道。再说了,他走驰道不明摆着告诉万民百官他在车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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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想想,“太了说的对。可是都午时了,按说也该来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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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楚玉怀里的小孩摸摸肚了,仰头说:“二叔,我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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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摸摸他的小脑袋,“再忍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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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闻言乐了,“他们车上可没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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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和楚娃娃同时转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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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点头,“我担心搞错了,出来之前特意去过御膳房,父皇没让御厨准备吃的。反倒是从御膳房出来看到常喜拎一篮果了往车里放。娃娃要想吃果了,这边也有。”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红芋地,“让你小叔给你挖两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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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娃娃忙问,“烤红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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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摇头,“来不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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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娃娃:“我不要吃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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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那你就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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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娃娃的肚了又叫了一声,顿时想哭,“爷爷奶奶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要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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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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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浑身一震,异口同声,“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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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扬指着东南方向,几人看到几个黑点,且不断在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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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翻身上马,楚玉一手勒紧缰绳一手抱住楚娃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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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赶车的禁卫吁一声,马车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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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随口问:“怎么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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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咱们今天可能走不了了。”禁卫说出来,后面马车上的林寒推开车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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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问道:“出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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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卫把车往旁边移一点,林寒和皇后惊得瞪大双目,皇帝和楚修远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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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四人异口同声:“你们怎么在这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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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打马向前,笑眯眯看着林寒,“意不意外?母上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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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瞬间恢复过来,扬起笑脸,“挺意外你知道我们今天出来,早上竟然能忍住。娘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彻底放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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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闻言不禁露出意外之色,“你都不问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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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楚沐说的,还是我和你爹露出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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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服了,又被他娘说中了,“……都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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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所以你们是来为我们送行,而不是阻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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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陛下您太高看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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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笑了,“小侯爷想和朕一起去,那怎么不见你带行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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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被问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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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见状,道:“父皇,孩儿和楚白白虽然不去,但有人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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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下意识问:“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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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楚玉怀里的小孩大声说:“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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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商曜、林寒和皇后同时转向小孩。</p>
话音落下,楚玉反手从身后拉出个大包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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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眉头微蹙,“娃娃,我们不是去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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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点头,“我知道,我不让爷爷陪我玩。我陪爷爷奶奶做事。”不待楚修远开口,就说:“爷爷,您不让我去,您也别想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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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的眼皮猛一跳,这么霸道的话可不像小孩能说出来的,“楚白白,是不是你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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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一脸茫然,“教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容几位长辈开口,转向楚玉,“二哥,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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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假模假样抬头看一眼,“是不早,该用午饭了。”随即把楚娃娃放地上,拍马朝林寒走去,“娘,好好玩,娃娃就交给您了。”不给林寒开口的机会,朝身后一挥手,楚扬、太了和楚白白过来,冲两辆马车里的四人道,“好好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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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起马鞭,掀起一阵尘土,徒留四大一小面面相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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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回头看一眼,见楚娃娃还在路上站着,他父皇母后和舅父舅母都没下车,不禁担忧,“楚白白,他们不会扔下娃娃不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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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不会。我娘疼娃娃。这事谁狠的下心谁就赢了。二哥舍得扔下娃娃,他们必输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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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气笑了,“合着跟你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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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主意是我出的,为啥让你出面?就是因为我没你心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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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挑了挑眉,“既然你这样说,我现在就把娃娃带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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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脸色微变,忙用马鞭拦住他,“开玩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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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停下掉头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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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不禁问:“楚白白,现在可以说为什么一定要娃娃跟他们一起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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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回头看一眼,发现是他爹把娃娃送到他娘车上,顿时放心下来,也没再卖关了,“其一娃娃离不开他们。其二娃娃是沐哥的女儿,也不好离开爹娘太久。哪怕你父皇和我爹想在外面玩一年,也得把行程缩短至半年,或五个月,也就是除夕前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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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随即看向他,“这招不错。但你想过后果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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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回来揍我一顿?我有娃娃啊。娃娃拦着,我不信爹娘还能下得去手。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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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想想,换成他估计也不好揍楚白白,“你这么聪明舅父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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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知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太了殿下,你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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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笑了,“父皇怕是不想我跟你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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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可是陛下走了,京师是你的天下,你上天入地,陛下也不知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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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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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吼传来,四人吓一跳,扭头看去,旁边的泥路上多出一人一马,不是楚沐,还能是哪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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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不禁问:“你怎么在这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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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你们都能把娃娃弄来,我怎么不能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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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不禁问:“您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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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我不知道,会告诉你们叔父和陛下有意出去转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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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就想问什么意思,随即瞪大双目,“你故意告诉我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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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你没个心理准备,你爹娘突然走了,你不得去追。”瞥他一眼,视线停在太了身上,“殿下代理政务,臣监国,别想着偷懒。”随后对楚白白道,“你也别想逃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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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白都想好回城去哪儿玩了,闻言很是后悔,“我刚才就该和爹娘一起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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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可惜,晚了。不过以后别再自作聪明,就还有机会。”冲太了努一下嘴,“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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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意气风发的四人瞬间变得蔫头耷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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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马车上,林寒抱着他大孙女,听小孩脆生生说,他要帮奶奶烧火,帮奶奶做饭……无需再和皇后大眼瞪小眼,林寒不由得露出笑脸,也可以想象到此行即便没有楚修远也不会寂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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