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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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初建之时，卫家太祖在先祁的宫中找到了传说中的神祗留下的一柄神剑，他听信一位高人所言，为了断祁国的气运，将自己及其他几位越国开国将领的剑与那柄神剑相融，重新铸造了四把剑，就是离恨明缺。</p>

晦在明中，明在晦中，虚虚实实，似是而非之间。</p>

离恨明缺中的空剑明晦，大抵就是这样的一种事物。生于光明，匿于晦暗，没有任何文献记载，因此也无人知明晦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知在其铸成之日起，那位越国太祖身边的高人便遗下一本明晦剑诀。这本书后来辗转到了南祁，被天枢策命府所得。</p>

而曾经的百里元从、今日的刘弦安，本该是最后一个习得明晦剑诀的人，现在，他是最后第二个了。</p>

因为他将明晦剑诀教给了宋飞鹞。</p>

十六岁的宋飞鹞，身边只有一把恨别剑，她使短剑，练着长剑的剑法。他还记得那一晚的月下，剑芒寒光毕露，她细细端详自己的剑：“这个国家正需要一把剑来破除邪佞……”</p>

那时的她，最希冀的，不过是成为一个锄强扶弱的正义大侠罢了。</p>

但如今，不同了。</p>

她的脸上，没有了对正义的渴求，换之以睥睨一切的冷漠。她执着剑柄，另一头看似空无一物——</p>

“——清波濯影度尘嚣。”</p>

身动，扬手，霎时荡起洪然剑气，药庐的院墙便立刻塌了一段。</p>

“那是……”</p>

他认出：那是明晦剑诀第一式。明晦剑诀一共只有八式，每一式暗合伏羲八卦，第一式，坎卦。</p>

柳怀音和沈兰霜自知已无法插手，只得退作一旁，部感情剧妄动。</p>

明晦剑以气化剑身，所到之处遍布剑痕，不多时，药庐的院落便一塌糊涂，吴全意欲突围，然而密集的剑气横落，形成一道剑阵，他又被拦了回来。</p>

吴全刚逢变故，一时无法招架，这下真成了被猫玩耍的耗子；他心知不敌，甩出一枚烟弹打算故技重施，待炮落地却陡然发现那不过只是两个石子儿。</p>

“啧……”宋飞鹞抬起手，指间夹着三枚烟弹向他示意，“你是不是在找这个？”</p>

吴全大骇：“你……什么时候……”</p>

“就在你趁着街坊们拥挤向我讨书时，这根针，就扎上来了，”她轻飘飘从手臂上拔出一根针，好似不觉疼痛，“这毒针上的毒与林长风和钱姑娘的爹中的，应是同一种。”</p>

“……不可能，我没……”</p>

宋飞鹞抢过话头：“你因上次平越一败，不敢与我正面交锋，还在思考对策，又因为我突然叫了漕帮传话，要喊所有人前来，所以你没有准备充分，唯有用了此毒针。但你没有想到，我不惧毒。”</p>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捂着脸道。</p>

宋飞鹞往那装书的框子指了指：“你看过我改的书了吗？感觉写得如何？”</p>

即便五官已易位，从吴全的那张脸上还是能看得出羞愤之情。</p>

“你认识我，早就认识，只是你忘了，”宋飞鹞向他伸出手，“来，束手就擒吧。”</p>

“是你逼我！”他退了一步，“是你逼我——！”</p>

尾音调不成调，这个人——不，这已不再是个人样，他全身的肉块如方才他的脸那般扭曲涌动，刹那间暴长，直至撑破了他的衣物，堆积至数十丈高，再重新成形……</p>

头顶黑压压一片，有如乌云压顶。柳怀音现在知道林长风那日描述的蛇怪到底是什么样了，因为这青天白日的，那蛇就盘在这条巷子里呢！</p>

“蛇啊！”他窜进了屋。屋内，钱秀秀躲在他爹病床后，紧紧握着她爹的手。而钱阿雄和马春花抱作一团，已瑟瑟发抖有一阵了。</p>

“是你们逼我——！”</p>

巨蛇吐信，大嘴一张，眼看就要喷出那种可怖的毒液，这一整片地方都要毁于一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