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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刚才她描述二皇子宫里的主事宫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调，瞬间凡音明白了，这个小公主不过是听人说罢了。</p>
她自己大概根本不明白谋反是什么意思，也不懂得那背后的巨大威胁。</p>
“朝廷的事情，公主还是不要随意打听的好。”</p>
“切！你怎么跟二哥一个德行。对了，那你见没见到明月哥哥？”</p>
从她小女儿的口气里凡音总算是明白了，翡玉关心的并不是司幻莲反没反，而是百里明月的动向。</p>
“我是奉央帝之命出城的。百里公子是随六皇子助战苍筑关的。”</p>
“可六哥不是稀里糊涂逃回来了嘛！他就知道一个人逃回来，我们北央的兵都不要了，懦夫！”</p>
这应该也是听人说的，所以凡音并不与她计较。她暗中观察了一番翡玉的表情，难道，是公主的女儿心萌动了，对百里明月有了情愫？</p>
“你出宫比我方便，你替我打听一下，明月哥哥回来了没有？我老是听不到他的消息。以前，他还知道经常入宫给太后奶奶请安。可是百里大人去世后，他就再也不来了。”</p>
百里道远。是凡音向央帝诚服的投名状。她知道自己欠着百里明月，可是身份不同，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立场。</p>
“好。我帮你打听。”</p>
“真的嘛？你可别骗我。”</p>
“你是公主，谁敢骗你。”</p>
“好嘞。那我带你去见二哥！”</p>
凡音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不是去凭吊二皇子身边的宫女的，何况她也根本不认识。</p>
无缘无故跑到二皇子面前安慰一番，宫廷之中八成是要被认作为别有用心的人。</p>
她想要提醒二皇子，还要再找一个机会。</p>
央帝身边的人，目前只有午星君是熟悉的，所以还是只得靠他。</p>
“你说什么，逍鹰派的人又潜入皇城了！”</p>
“这次目标只有一个，应该不是有大批的人。”</p>
“目标是二皇子？”显然午星君也不太理解。</p>
凡音斟酌了好一会，还是如实说道，“我担心的是，双重任务。”</p>
“什么意思？”他是已经很久不在江湖游走了，对逍鹰派更加是不甚了解。</p>
“刺杀北央二皇子是浅层任务，更下一层的是……”</p>
“啊！”午星君瞬时明白了，真正的目标是央帝。“会什么人？”</p>
什么人？午星君能这么问倒是让凡音感到意外。难道世间想要央帝死的人还少吗？</p>
说不定在他自己宫廷之中，都有无数的后宫妃子和皇子盼着他死呢。</p>
“还请午大人多加留意。”</p>
“我会的。多谢提醒。对了，与非门重建的怎么样了？”</p>
听他的口吻只是顺便问问罢了，并不像是央帝对他有所交托。凡音也就敷衍的道，还在聚拢中，一些流落在外的门徒不愿意回来的，她也不想追究了。</p>
“现在确实不是追究的时候。”午星君表示认可，“但是之前的掌琴阁门下的关系网还是必须重新捡起来。否则许多的情报都在个别人的手里，对我们非常不利。”</p>
“我找到了两个人，以前都是掌琴阁的门徒。目前还在观察中。”</p>
“你是担心，他们与前阁主还有联系？”</p>
“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沐涯泊的消息了。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彻底消失的。他一定躲藏在那里。他躲藏的地方如此隐蔽，老实说我怀疑他根本没有离开皇城。”</p>
午星君的眼底闪过一丝愕然。</p>
他没有凡音那么了解沐涯泊。凡音与沐涯泊，曾经也算师徒一场。</p>
作为一阁之主，可以隐藏在苍城的纵琴阁分阁中那么久，而丝毫不耽误他操纵着整个掌琴阁，可见他的影响力多么深远。</p>
而沐隐娘容忍他在她身边监视了那么久，恐怕也正是由于她并非真正的沐氏后人。</p>
午星君送凡音出宫的时候，凡音突然停下了脚步，以试探的语气问他，“你可知道央帝的时间还有多少？”</p>
午星君眼神之中霍然升起一丝警惕，“太医院的人至今没有定数。”</p>
她没有再问下去，因为知道就算再问，对方不想回答也永远不得得到答案的。</p>
“沐姑娘。”午星君喊住了她，“虽然与非门经历了浩劫，但你还是沐氏的人，沐家人的信念是永远不会更改的。希望你记住这一点。”</p>
“我明白。”</p>
“沐家的人，永远只效忠于央帝。至于谁是央帝，那就是天数了。”</p>
是天数？凡音嘴角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p>
从来都不曾有天数这个东西，事在人为。</p>
当年若不是谡壬冉暗中告知兄长，父亲气数已尽快不行了。被发配边疆的谡融衡根本不足以及时赶回宫廷，不可能做足了准备，将其余所有皇子一举拿下，并且换得了大部分朝廷重臣的支持。</p>
没有谡壬冉，就没有今日的央帝。</p>
所谓天数，不过是机关算尽后的借口罢了。</p>
从来只有棋差一招，败在天数上，是弱者的借口。</p>
梵彦笙从来就是这么对她说的。</p>
出了宫墙后门的时候顺夕就跑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脸颊冻得通红的。</p>
“姐姐，你可出来了！”</p>
“怎么了？”</p>
“无痕哥哥他，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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