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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吗?原…夜……”</p>

“……”</p>

李原夜多么希望现在面对的情况是数人的围攻,又或者是一个健康的背叛者,而非现在这种令他不知所措的局面。</p>

“对,不起……”</p>

“……”</p>

“我知道……咕嘟……”少女似乎为了能尽快说完一句话,途中还尽力地在口腔里挤出点口水吞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不应该,原谅我……”</p>

然而那点微乎其微的口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p>

“现在这里,就你一个人吗……?”李原夜带着十分纠结的心情说出了这句话,旋即他在内心痛骂自己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妄想顾及对方的感受。</p>

“都汗兄弟……俩,失败而归……他们,便猜到……你……迟早会找到……这里,就……提前撤退了……”</p>

“……”</p>

李原夜很想给予一些帮助给到对方,但心里有个声音却一直在阻止他、警告他,令他每次刚刚抬起了手又很快收回。</p>

“你,怎么会搞成这样?你们不都是……”</p>

“哈……哈哈哈……”少女言语至此却是突然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异常的苦涩,搭配她如今沙哑到不似人类的嗓音更显悲凉,“我是,咎由自取……”</p>

“你……”</p>

“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p>

李原夜没有说话,他也弄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怎么想了。</p>

少女没有听到回音,心中难免也起了一丝失落感,但还是继续说道:“请你,请你……杀了我……”</p>

“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李原夜见她这么说,心里不知怎的一下就怒火冲天,紧闭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p>

“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要伤害根本不相干的人!还是说你就是那样残忍冷血的人吗?那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吗?!”</p>

少女的嘴角漫起一丝浅浅的苦涩,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的确,就是那样十恶……不赦的人呐……所以,请你杀…了我……为被…我害死的……人报……仇雪恨吧……”</p>

李原夜瞬间移动到少女的跟前,同时右手黑雾环绕朝着吊住少女的绳子狠厉地一挥将其割断,旋即抱住少女落到地面,又将她扔到地上,但还是注意了下力道。</p>

“你……”</p>

少女正是疑惑之时,却只觉浑身突然舒适了起来,干枯的喉咙也是逐渐恢复常态,这让她越发吃惊了。</p>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是让你杀了……我吗?!”她不解地说道,可惜那双眼睛再也没有神采。</p>

“我改变主意了。”李原夜冷声道。</p>

“什么?”</p>

“死何其容易,我要让你以这副丑陋的姿态活着,永永远远地体会痛苦,体会你所做之恶行给你带来的恶果!”</p>

“……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p>

“从此刻开始,这将会是我新的风格。”李原夜说完便转过身去,紧绷的冷色却是在这一瞬间瓦解,变得十分痛苦。</p>

而少女似是察觉到他要离开,手竟不受控制地往前用力一抓,却是错误估计了与李原夜的距离,导致自己一下摔倒在地。</p>

“咝——”</p>

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到,令她倒吸一口凉气。</p>

“苦肉计吗?未免太拙劣。”</p>

“不是,不是……”</p>

“……她们其中一个,只是一心想要赚钱贴补家用,回馈父母养育之恩的朴实女孩,因为你,她被植入控制思维的芯片,最后惨死在我的怀里。”</p>

李原夜深吸一口气,整个胸腔几乎都在抖动。</p>

“另外一个,在我成功被你们害得臭名昭著时回到这里,为了帮助我沉冤昭雪。就在她即将成功的时候,被你们派驻到警局的卧底无情射杀……”</p>

他渐渐地转动视线,整个人跟着蹲了下来。</p>

“而我所有的情报,都是你带过来的吧。”</p>

“她们的死……都是因为你啊,商、青、瑶!”</p>

说到最后,李原夜的面色已然痛苦不堪,念到少女名字之时,更是一字一顿,双拳紧攥,指甲甚至都快陷进了肉里。</p>

“对不起……”</p>

“没意义的废话就别说了,留着这最后的力气,抱着你这残破的躯壳,过完最后的日子吧。”</p>

“不是没意义……”</p>

“你说什么?”</p>

“我说……这声对不起,不是没意义的废话。”商青瑶死死地捏住衣摆相对完整的部分,声音变得颤抖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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