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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跨过河道来到另一边，沿着河床与高坡之间的狭窄空地朝上游的方向走去。</p>
那边是隆隆水声的来源，也是赤甲蜂飞来的方向，狄小七不想质疑向导，但这么走对吗？</p>
石榴也有疑问：“我们不该朝着雪峰走吗？”</p>
“得选一条虫子少一点儿的路。翻过白浪右边的山梁，从左侧切到绿屏的后方去。”占堆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巴的赤脚，“我的任务是向导，不是带你们和虫子作战。才刚刚起步，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p>
“这条路就安全？”</p>
“现在这时节在河曲没有那条路一定安全。朝向圣境的路总有艰险。”占堆看了看天空，“雨水要来了，在雨天穿越绿屏也不是好的选择。在开阔地我们可以找羽士帮忙。”</p>
狄小七憋在喉咙口没问出来：什么圣境？</p>
占堆回头看看狄小七，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燎人和蜂子到这儿来干什么？”</p>
“不确定。宁、黄两个部落的铜鼓都失窃了，大鬼主换成了持杵者莫姓部落，有人认为他们早就归附了桑龙，和死士狼狈为奸。当然也有不同意见，说是来自薄明星幔的长屋人或者克里奥人在捣鬼，你知道最后一点不可能。”</p>
占堆说：“克里奥人自顾不暇，他们过不来。”</p>
“是，所以我相信是前者，他们早就做了黑暗势力的走狗，那么蜂子们很有可能是冲我们来的；如果是后者，他们还在内讧，那么刚才的蜂子纯属偶遇。所以，不确定。”</p>
“你嘴里确定的事儿不多。这是哪儿听来的？”</p>
“多吉呗。”</p>
“哼，这不是偶遇。”</p>
占堆大步向前，过了一会儿自顾自地低声吟唱起来：</p>
“雪峰护卫着香巴拉，那里是圣城Kalapa，</p>
那里的夜晚无须睡眠，晶石把路面装饰成图画。</p>
卑微的灵性匍匐在狮坛脚下，时间之神Kalachakra，</p>
他注视着每条朝圣之路，永恒的目光洁净无暇。</p>
悬河的乐章飘扬在祥瑞云端，时间女神Vishvamata，</p>
您把神光洒满每寸土地，到处盛开着生命之花。</p>
行者啊，长路再长，每个升起的希望都在当下；</p>
行者啊，路途再险，虔诚的心一定能平安到达。”</p>
狄小七想，占堆是在比喻前路漫漫，而行路者应满怀信念，或者他是在比喻五月堡就是那个美丽的城市。</p>
石榴却在身后说：“香巴拉是理想天国，在时轮的圣洁光辉下接受过灌顶的法王才能到达圣城。”</p>
他拍了拍狄小七的肩，“别听他唱得好听，我们可不是去朝圣的信徒，这条路通往五月堡。”</p>
她问：“那个三角就是护卫雪山？”</p>
占堆在前面大声回答：“可以这么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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