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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p>
骊珠一直在想着这句话。</p>
来到伐木场是自己的选择，无论下一步是什么，每一步都有代价，那不仅仅是度过的时间。</p>
而且，某种状况正在逼近。</p>
骊珠不再在意艾瑞克的表现。之后的一段日子，他学剑的心更安稳了。</p>
铁木传授了一套基本剑术，融合了冰原和松针剑手最惯用的几种技法，没有名字。铁木说，剑术没有必要命名，剑手可以给自己的技法赋予自己的特点，每个优秀的剑手都可以给自己的技法赋予自己的名字。</p>
和艾瑞克不同，骊珠没去和戍卫们“切磋”，因为他没学过剑，在伐木场的这段日子里学到的东西足够他独自琢磨、品味。</p>
他专注于练习每一个动作，力求每一步都能爆发出自己能够赋予技法的最大力量，尽管如此，他感觉不到进步，而技法中的躲闪和翻滚每一天都摔得浑身生疼，他的木剑也断了两根。</p>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松果在那次谈话之后教给了他一套锻炼体魄的技法，其中最直接的就是用寒冷锻炼体魄。他没有怀疑这套技法的实用性，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每天晚上，他独自走向黑暗深处，除了松果，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p>
他的小屋是他锻炼力量的训练室，独处的时候，他会不停地尝试拉开那张弓，一组一组地举起铁砧和树桩。那张弓的强劲他依然无法撼动，他停留在一个极限上，没有进步，但他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那个极限。</p>
他可以用晶石提高自己的力量，但他一次也没动用过扳指。</p>
他把小物件塞进小马的肚子，埋在了床腿底下一尺深，直到挖不动的冻土为止。</p>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那么做，他对晶石、对自己的禀赋，以及这里的人都没什么把握，所有的秘密都需要解开，但他想谨慎地解开。</p>
诺伊他们就要离开的那一天，诺伊的双臂圈住他的肩膀，头几乎抵在了他的头顶，看着他，做了同样意思的叮嘱：“骊珠，别轻易动那张弓，把它当做装饰品挂起来，或者解弦重装。”</p>
诺伊的眼神是真诚的提醒，“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是在这儿，不要那么做。你要等到你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再动用那种力量。”</p>
“什么力量？”</p>
“我的箭没有那么税利的呼啸声。”</p>
诺伊沉吟了一下，慎重地说：“行者的力量。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们能驾驭能量，那种洞悉维度奥秘的力量。在这儿，你唯一要做的是扎扎实实地把剑练好，对你现在来说那比任何力量都管用。在你还不能驾驭一样东西的时候就别动它。”</p>
骊珠点点头。他没这么想，但他这么做了。</p>
“你见过我练剑吗？”</p>
“我远远地看过了，你只是在打基础，我无法评价，但我好像看到了当初自己学剑的那时候。我说过，我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地提升自己的能力。”</p>
诺伊笑着说：“相信自己。我相信铁木是个好老师。”</p>
“嗯。你还会回来吗？”</p>
“可能不会，你可能也待不了多久。”</p>
“啊？为什么？”</p>
“我说不清。既然你已经在这儿，就做好在这儿应该做的事。不过，外面的世界很大，你会走出去的，这个世界有很多锻炼的机会。如果有一天你离开这儿，想到处走走，可以到河曲的蓬蒿岭，到那里找思博陵家的坞堡，就能找到我。我会请你吃顿大餐。”</p>
诺伊和陆寒没有达到目的。</p>
雀耳没跟他们一起离开，只有几个林卫和他们同行。或者他们以其他方式达到了目的，挥手告别的时候他们没有带着沮丧，他们神情坚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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