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再见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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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耳湖本来应该很热闹，阿圭弋说的没错，贩子们都在偷懒，船和河工也不见了，码头空荡荡的没个人影。</p>

骊珠和博罗每天都去码头溜一圈，朝上下游看看，然后回来。</p>

他们在维特萨的场地上又待了两天一宿了。</p>

星幔刚刚开始闪亮的时候，博罗已经躺下，缩在火堆旁边拉紧了袍子。</p>

骊珠给腿换药，裸露的肌肤感到了风的刺激，好多了，他想，我会找到办法。</p>

有风，艾瑞诺尔一反常态地焦躁不安起来，警觉地支棱起耳朵，看着河水的方向，耸着肩头潜入黑暗。</p>

骊珠蹦起来踩灭火，就着星光，搓了一堆儿又一堆儿的灰烬，蹲在那里看着。</p>

渐渐地，风把它们带动起来，线条纷乱不堪。</p>

他没看出那是不是旋风，但这里已经不对头。</p>

他背上弓，轻轻推醒博罗，把手指竖在唇上，做了个手势，一大一小两个黑影朝树林的深处掩去。</p>

足够远的距离之外，他把手里的灰在石头上堆起来，就在鼻子尖的前面，他越过木灰盯着来处。</p>

没过多久，甲胄声和沉重地蹬在土地上的重量告诉他来的是什么，三叉戟的光芒告诉他有多少人。</p>

是达尔戈的队伍，他们离开了玉门和雪峰下，来到双耳湖，他们是要等明天一早下断层，他们的目的地是灰墟。</p>

达尔戈不在那片黑影里，没有哪张脸孔泛着银光。哈吉也不在，他没觉得冷。</p>

“博罗，再走远点儿。”他悄悄地说。诺斯维尔会跟上来的。</p>

刚缩回脑袋，熟悉的声音如炸雷，他听到了铁木的叫骂声，夹杂着玛摩特的怪笑和菲德勒的叱骂。</p>

玉门陷落了。他的心像掉进了深井。</p>

博罗摇着他的肩膀，把他从深井里摇醒、拽出来。</p>

他背对着那边，咬牙说：“再等等。”</p>

树林里在支起帐篷，燃起篝火，士兵们却悄无声息，只有玛摩特大声叫着、唱着、笑着，鼠夹岭的爵士准是被冰火炸疯了。</p>

清脆的耳光声和菲德勒的叱骂不会是送给他的，他们还带着俘虏。</p>

他翻过身来，死死盯着篝火的方向，他看到了马，几个铁甲武士在四角站着，他们不需要休息，在火堆旁边忙活的也许是莫林，长毛马或许还是那匹黄马，他想看见蘸火，又怕看见蘸火，太远，黑马不在他视力范围之内。</p>

最旁边的火堆一旁躺着坐着的没有甲胄。</p>

博罗问：“怎么办？”</p>

他的铁杵摇晃着。</p>

“等着。”</p>

骊珠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他想，那里一定和达尔戈、哈吉一样阴冷。</p>

“等他们睡着。”</p>

博罗的铁杵不摇晃了，整个人也僵直地贴在石头上。</p>

骊珠的后颈上冰凉刺痛，金属的尖刺顶在那儿，有人在耳边低语，“别动弹，小子，小心脑袋搬家。”</p>

他慢慢把侧脸贴在石头上，看着博罗，大个子也在看他，他微微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