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狱中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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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遍了人群，并未发现叶清秋的身影，春华秋月也说没有见他，兴许是在别的大牢，又或许是.......</p>

她们没有继续说下去，言外之意却是说怕是遇了不测，被押离张府的时候我听见那个人下令说‘凡是没胡子的，一律格杀勿论’。</p>

叶清秋，正好没有胡子。</p>

我与叶清秋不过只是几面之缘，但此刻我心里却很是难受，如果他死了，那我就是孤零零一人了，无人诉说，亦无人能懂。</p>

特别是在这困境中，想着叶清秋惨死的模样，我忽然后悔起来。</p>

大牢里关了整整十来个婢女，原本还算宽敞的牢里此刻却显得拥挤不堪，本就是夏天，大家吃喝拉撒都在此处，越发熏得人犯呕。</p>

偏就是她们每日每夜的哭，白天哭，晚上哭，不过跟张府比得唯一算好的，那就是还有送吃的过来，狱卒端着东西过来往门口那么一丢，众人就那么一拥而上去抢，连同春华秋月也是一样。</p>

我每次都捡剩下的吃，脏不脏的无所谓，我已经不挑食了。</p>

已经过去三天，朝廷还未派人来处置我们，除了春华秋月，我还认得了两个眼缘较好的，年龄比我只长了三两岁，还有几个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我也不去招惹她们。</p>

夜里，也没几个能睡得着的，大家凑在一起谈谈过往，不知怎的又哭起来了，一个个衣角擦泪，涕泗横流，那声音哀怨凄凉，连我都被感染偷偷擦起泪来。</p>

窗外的半弦月如纱一般倾泻，她们忽然唱起家乡的歌谣来，大家都清楚，一入大牢，凶多吉少。</p>

该怎么样做到视死如归？反正我做不到，一想到哪天要上刑场，我全身都会哆嗦，我才十六，只不过四年没有过儿童节而已。</p>

第四天傍晚，余晖才入牢房，狱卒架着刀从外过来，婢女们早已受够了这猪狗般的生活，几乎接近崩溃边缘。</p>

“大人，放我们出去吧！”</p>

一婢女伸手去抓狱卒的衣摆央求道，以往狱卒都是过来丢了东西就走，可这次偏就让人开了牢门，婢女们蜂拥而上，上前将狱卒围了起来。</p>

狱卒将鼻子一捂，很不耐烦地问：“谁想出去？”</p>

此话一出，那几人更像疯了一样，我想这事定不简单，伸手将春华秋月拦了下来，一会儿，狱卒选了两个婢女带出了牢房，哐当一声又将牢房锁住了。</p>

剩下的婢女似乎十分不甘心，趴在门上一个劲地求狱卒们回来。</p>

喊累了，又靠在墙壁哭了起来，一边对被带出去的婢女骂骂咧咧，痛诉她们远不比自己好。</p>

第二日晌午，狱卒又来带人，表情已不似昨天那么高傲了，选人也没有那么果断，在人群中看了好几眼，最终挑了一个稍肥的带走了。</p>

这一下给那几人吃了定心丸，昨天带走两个，今天又来带走一个，明天肯定是自己了，我听她们语气明显轻快了许多，不似昨天那么骂骂咧咧的了。</p>

狱卒来送饭的时候，比前几日的都好一些，有了些油荤，那几个年轻的婢女一把抓过吃了起来，春华秋月去拿她便凶到：“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喜欢吃这个过两天也没人跟你抢！”</p>

她便是红梅，嘴刁的很，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张让生前还算宠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