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三途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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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多了，”</p>

“里莲华曾经告诉过我，小穹身上有表莲华的庇护，而之前去春日野家的时候我拒绝，你并没有拿这件事说服我啊...”</p>

“后来萌世歌的话更是让我确定你不是莲华，五组人献祭而死，这是必定的结局，也是开启终焉的钥匙...所以，莲华肯定是死了...”</p>

“再之后，第一战暂且不提，你的确给了我很大帮助，但第二战，你绝对没有用心啊，你在坐等我和白狐两败俱伤，或者任一方死去，你最开始并不认为我能打过白狐...”</p>

“我之前不揭穿你，是看你的确有用，而且可能和莲华她们有交易...”</p>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赤坂常明站在少女面前，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凌空抬起，眼神冷漠地注视着她，“你并不像她，一点都不像啊...”</p>

手一甩，将她摔到地上。</p>

“咳咳，”她虚摸着脖子，脸憋的通红，不停地咳嗽着。</p>

赤坂常明蹲下身子，声音冷淡，不容拒绝地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你和莲华她们的交易是什么吗？”</p>

“...咳咳...好，我全部告诉你...”</p>

“我是万华镜的镜灵，万华镜就是我的身体，</p>

在人类情欲的沾染下，我渐渐有了灵智...”</p>

“我观察着一切，却无法控制一切，我没有形体，甚至梦境中也没有我的位置，"</p>

"我因生于七情六欲，却从亲自未品尝过，我也想像人类一样感受世界...”</p>

“莲华联系上了我，愿意将她们的权柄给我，还将身份给了我，并以此为交换让我帮助你...”</p>

“那你为什么在最后不出手？”赤坂常明打断道。</p>

“...我并不想看到你彻底成功，”她抬起脸，同样的面孔，却毫无莲华的灵动感，“你想结束一切，断绝一切，我不能坐视不管...”</p>

“为什么？”</p>

“万华镜的成长和延续是基于【她】和【他】的永世纠缠的诅咒，若是诅咒解除，万华镜也会毁灭，我自然也会死亡...”</p>

“我现在才能在梦境中感受虚假的世界，甚至从未碰触过现实，我怎么可能想要这样死去！！”她有点歇斯底里地喊道，似乎在为自己增加勇气。</p>

“所以，你想就这样结束，把我送出去啊...”</p>

“可惜，这场闹剧已经演的够久了，是时候该结束了。”赤坂常明漠然地起身。</p>

“等，等一下！”她忽然喊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吗？”</p>

“...我就是我。”赤坂常明平淡而坚定地回答。</p>

“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有两种特殊的人，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她们会聚集在你身边，为什么会舍弃生命地帮助你吗？”</p>

赤坂常明默然。</p>

“因为你就是这一世的【他】啊！”</p>

“昔日的深见夏彦选择了狐妖后，和狐妖一起被莲华封印在万华镜中，外面肉身逐渐崩溃腐烂，开始了新的轮回，于是才有了你...”</p>

“你一进到这个世界我就认出了你，你天生拥有改变这个世界，重新涂改的能力...”</p>

“他们也会像扑火之蛾一般靠近你...”</p>

“我只是我！”赤坂常明并不意外，加重了声音。</p>

“你知道吗？这次的故事，除了觋家姐弟为了铸就那把匕首，选择死于萌世歌之手外，神城龙之介他们自焚于古塔，”</p>

“篝之雾枝亲手杀死了斧神滋比谷，刺穿了他的心脏，”</p>

“沢渡雫目视神崎彰人跳进湖中，”</p>

“莲华将深见夏彦从屋顶扔下，”</p>

“他们和老师经历了这么多，甚至愿意为了老师直面痛苦和死亡，难道老师真的想看到他们在世上仅剩的痕迹也消失吗？”</p>

“除了觋夕莉和觋夕摩，”注意到不对的地方，赤坂常明复又蹲下身子，捏住她的脸，怒目圆瞪，“是你杀了其他人？！！”</p>

“...”少女默然。</p>

“你，该死！”</p>

赤坂常明掏出匕首想要刺下去。</p>

却突然感觉身体一重，各种疼痛感瞬间全部涌出来，登时疼得男人站不住了。</p>

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撑着地面，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p>

身上的伤口开始崩裂，原本恢复的手臂也开始变得淤青。</p>

一口鲜血喷出，赤坂常明感觉世界在晃荡，眼前一片模糊。</p>

他咬住舌头，咬出血来，身上的痛苦也让他清醒了过来。</p>

坐在地上的少女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将无力反抗的男人抱住：“老师，放弃吧，莲华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会比她更加听话，更加顺从，我从未体验过爱情，老师，你也一样，只要老师同意，我们可以在一起...”</p>

“你也配...”赤坂常明艰难地抬起眼睛，往外蹦着字，“你一点都不像她...”</p>

“但至少我们长得一样。”少女并不气馁，“只要老师愿意帮我，我什么都能做到...”</p>

“你...叫我...老师...我恶心...”</p>

赤坂常明一字一顿地说着，突然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涌进身子，在帮他修复伤口，力量也渐渐回来了。</p>

少女仍在苦口婆心地劝说。</p>

赤坂常明不动声色地握紧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少女的后心。</p>

“你也说过，人生没有后退的选择...”</p>

她的声音一停，疑惑而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向后倒去。</p>

失去了支撑的男人身体一晃，赶忙用胳膊撑住地。</p>

“...老师，你并没有赢！她就在桥对面，以你现在的状态还能过得去桥吗，还能走到她面前吗？”鲜血从嘴角流出，少女不甘地说道。</p>

“这里是三途川啊，老师...”</p>

男人不理她，拖着身子来到桥前。</p>

三途川，又称葬头河、渡河、三濑河、三涂川。传说中，“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p>

在别的神话中，也有忘川之称。</p>

赤坂常明看着两侧流淌的湍急恶臭的灰色河流，喃喃自语：“这是我的罪孽，还是我们的呢...”</p>

男人走上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