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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这样子肯定是瞒着我，说吧，又想干嘛？”</p>
陆远山向来不知道怎么应付陆辞，他求助地看向孙傲，孙傲适时开口：“先生，刚刚江先生来电话，说有事相谈，希望您早点回电话。”</p>
“啊，刚刚怎么没告诉我？”陆远山站起来，装作很急切的样子：“快把电话给我，哎呀，爸爸实在太忙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p>
陆辞从鼻子里哼一声，靠到沙发上：“行行行，您就忙您的吧，我啊，就坐在这等您！”</p>
“啧，爸爸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看着。”陆远山揉揉眉心，“哎呀，你就先出去吧，孙傲，赶她出去。”</p>
孙傲恭恭敬敬地：“小姐，请。”</p>
“得，人情冷暖啊世态炎凉，做女儿的还要被赶出爸爸的书房……”陆辞嘴里这么喊着，但还是出去了。</p>
她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逛了一圈，撞上正在浇水的孙管家，孙管家腰间放着音乐，嘴里也跟着哼，陆辞喊他：“孙管家，孙管家！”</p>
“哎，四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孙管家放下浇花壶，用脖子上搭的毛巾擦干手，关掉腰间的音乐，朝陆辞走来。</p>
“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陆辞用手摸了摸一株花的花瓣，“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几盆花？”</p>
“哦，前几天先生带回来的，这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香雪兰。”孙管家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脸上浮起一抹笑。</p>
“夫人？”陆辞看着那花像奶油一样的颜色，凑近闻了闻，“好香。”</p>
“先生很少提起夫人，已经快十九年了啊。”孙管家浑浊的眼睛透出几分明亮。</p>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不知怎么，看着孙管家的脸，陆辞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她该称为母亲的是什么样子的。</p>
孙管家眼角挤出了皱纹，笑得慈祥：“她是一个最好最好的人，我从没见过那么善良的人，她有着姣好的面容，像你一样，生的是桃花眼，她和先生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小时候订了亲，年龄合适就嫁给了先生，那时先生风光无限，夫人也是一位才女，郎才女貌，当时他们的婚礼之盛大，即便是如今也很少有超过他们的……”孙管家仿佛又看到了陆远山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眼眶红了一圈，他叹了一口气，“天妒英才，红颜薄命啊……”</p>
陆辞递给孙管家一张纸巾，又问：“孙管家，您……您那时候就认识他们吗？”</p>
“嗯，当年出了一些事，我家破人亡，是夫人救了我，之后我就一直在陆家工作，那时候的陆家在花溪路，还不是这么大……”孙管家擦擦眼泪，“对了，不止是我，林嫂他们家也是，当年林嫂一个人带着年幼的湾湾和港港在街边乞讨，先生看到之后便收留了她们一家，事实上现在所有在陆家工作的人，都是先生收留的无家可归之人。”</p>
孙管家顿了顿，又道：“先生他当年可是能力者排行榜第一，要不是……哎，也不至于这样。”</p>
陆辞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慕小慈：“是在夫……母亲去世后，他才变成这样的吗？”</p>
孙管家叹口气：“嗯，夫人的死对先生影响很大，他一直没有走出来，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先生吧。”</p>
“孙管家，我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孙管家点点头，陆辞接着道：“我……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p>
孙管家瞪大了眼：“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p>
陆辞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早就猜到了答案，陆远山对她的好，如果不是亲生的，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而且，他们都姓陆不是吗。</p>
“我最近想起来一些事情，我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但我记起了孤儿院，那场大火，那两个人的对话……”陆辞呆呆地看着香雪兰，没有眨眼：“即便没有想起来，其实我早知道……早知道，我的心不是顽石，爸爸这些年对我的好我都记着的，不是刚刚听到母亲的事，我可能也不会确定，爸爸他曾经也摸着我的眼，说，小慈，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突然那么喊我，原来不是辞，是慈。”</p>
陆辞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忧伤，孙管家自觉多嘴，不再说话，只叹口气，拿起壶继续浇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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