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阿妙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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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时间，1月6日，凌晨5点一刻。</p>

村上拉住宫本，指了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日式拉面店。</p>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呢。”宫本表现的很急切。</p>

村上拍了拍宫本的后背，“先吃早饭吧，我是老年人，不吃饭，一天都会没力气。”</p>

老年人？</p>

宫本看着村上灰白色的长发，以及长发下硬朗的五官，有些怀疑。年龄在村上身上变得很模糊，在二十到五十岁这个区间内，似乎说哪一个都可以。</p>

拉面、日式蒸蛋还有一叠小菜，这就是早餐的全部。</p>

宫本呼噜呼噜，几口就把面都吃完了，然后坐在那略显急躁的等待。村上没有受他的影响，一板一眼，静静享受着平淡的早餐。</p>

凌晨五点的东京，冬日尚未升起，但在这座繁华都市生存的普通人，已经被迫离开了温暖的被窝，急匆匆的行走在马路上。</p>

“我知道你很急，这关系到我们的命，不过现在急躁并不能帮我们节约时间。”村上最后喝了口汤，双手合十，低声说了句“谢谢款待”。</p>

他拿起桌上的两个茶杯，放入廉价的茶包，又倒入热水，一杯递给宫本。</p>

宫本看了看茶，又看到村上平静，但固执的神态，无奈的接了过去。</p>

“在见到你之前，我以为你是传奇。”宫本说。</p>

村上问：“现在呢？”</p>

“和我一样，都是送上门，被人威胁的笨蛋。”</p>

宫本摩挲着茶杯，温热的手感，并没有让他的内心出现片刻的温暖。</p>

他的父亲还在等着钱去治病，他却陷入超级反派和英雄的斗争中，而且不是一个参与者的身份，只是一个被威胁，被操控的傀儡。</p>

可能他的生命只剩下了不到七个小时……</p>

干！</p>

宫本停止继续悲观的思考，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放下茶杯，用被焐热的手掌，用力擦着脸，试图让自己更精神点。</p>

“所以，你有线索，或者追寻的方向了吗？”</p>

面对宫本压抑着愤怒和绝望的疑问，村上缓缓点了点头。</p>

吱拉——</p>

宫本猛地站起来，椅子跟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引来店员和顾客的关注。</p>

“在哪！我们现在就过去！”</p>

村上招招手，让他坐下别着急。</p>

“自从我被选择为弃子，留下来对付Z先生，我就被单独隔离，无法接受到任何信息，更不可能参与到组织的决策工作。</p>

可是我在手合会呆了几百年，这个组织烙印着我的影子，沾染着我的味道，这是谁都散不去的。佩恩只是一个外来者，对这个世界几乎陌生，他唯一的信息来源就是高夫人。”</p>

村上的语气平稳，一字一句的作出分析，“我想了一早上，以我对高夫人的了解，她绝不可能完全臣服佩恩，她只是在利用他，从过去到现在，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活着。而活着，就需要龙骨。”</p>

“又是龙骨？”</p>

宫本想到了在斯塔克工业研究室的那块，“你说他们有可能在纽约？”</p>

“地点没错，但不是你想象的那块。”</p>

村上像是看破了宫本的想法，“被你偷走的那枚龙骨，对普通人来说很珍贵，可对于我们几个老家伙来说，已经不够用了。在纽约，有一整块，足够她再活四百年，甚至更多。”</p>

“除了纽约呢？这世上只有那有残余的龙骨了吗？”宫本问。</p>

“当然不是，还有一个地方，更近，龙骨的量也更多，可是……”村上忽然笑了出来。“她没这个胆子。”</p>

村上慢慢喝着茶，饱经风霜的眼中，少有的出现一丝怀念。</p>

那个地方就是华国，他们五人在那里学艺、成才，然后……背叛。</p>

那是村上记忆中少有的纯粹岁月，虽然不怎么好过，但日子就像这杯茶，一眼就能看到底。</p>

后悔？到说不上，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他可能还是会选择背叛，没人能拒绝“永生”的诱惑。</p>

“但想起来，真的很美好啊。”</p>

村上把杯中的茶，一口喝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