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锦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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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衷装摸做样的挥了两枪，大声道：“是啊，免得又有人说我们偷懒，敌人来了只会跑。”</p>

刘大勇走来恰好听见他这一句，啐了一口道：“小人得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党项人全部打趴下了呢。”</p>

张衷得意道：“我们哪比得上刘副将，靠着嘴皮子就能把党项人骂死。咱们可是刀山火海里滚过来、才能把那些党项人拦在保安军外啊。”</p>

近几日延州城里里外外都在传狄青奇策退敌，以两千之众破西夏数万人，大伙儿早已好奇得很了，有人高声提议道：“你们怎么赢的，也教教大伙儿呗。”张衷得了奉承，忙摆起谱来，又要茶水又要坐处的。</p>

狄青来时瞧见张衷由众人合围着、正天南海北地胡诌，倒有几分说书人的模样；正观望间，狄青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唤他——正是多日不见的杨景和。</p>

狄青客客气气地见了礼，却见杨景和面有局促之色、支支吾吾道：“恭喜你啊...打了一场胜仗。”</p>

狄青笑道：“杨统制过奖了，这次不过是侥幸守住了保安军，也不算什么胜仗。”</p>

杨景和不过是借个话头与他言和，此时瞧他并无疏离之色，心下稍宽，直言道：“之前的事，我跟你道个歉.....你当时说的那些话，实在...很难让人相信。”</p>

狄青大大方方道：“杨统制如此谨慎细致，是我大军之福；我能有杨统制这样的上级，已是庆幸不已，又怎么会介怀这等小事呢。”</p>

杨景和闻言抬头，见他眉目和煦，不知怎的竟有些心虚，丢下一句“你不介意就当我没说过”扭头便走了。</p>

狄青望着她有些狼狈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往校场上寻张衷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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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衷这头正要与众人说那百花公主如何飒爽，却被突然冒出来的狄青捂了嘴带到一边去了。</p>

众人还欲留他再听，刘大勇却已怒发冲冠，朝着带头起哄的人就是两个大嘴巴，骂道：“要听就滚回汴梁去听，以后再有人耽误大伙儿训练，看老子不打死他。”</p>

张衷听他这话，死命扒开狄青的手，幸灾乐祸地笑道：“这孙子气急攻心、狗急跳墙了。”</p>

狄青拍了拍他的肩、郑重道：“百花公主的事，千万不要和旁人提起。”</p>

张衷一脸纳闷、疑惑道：“为什么？大哥你认识这样了不起的人，怎么还藏着掖着的。”</p>

“大哥叫你别提你就别提，问那么多干什么！”</p>

张衷挠了挠头道：“不提就不提呗，但是你们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心里就不当回事儿，哪天嘴一瓢就给说出去了，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p>

“若别人知道我与她有旧，往后定会对我有成见：一则总会有人担忧我是西夏人的间谍，时日一久难免军心涣散；二则，下次若碰巧与她交手失利，旁人一定以为我是顾念旧友而心慈手软。”狄青定定地看着张衷、一本正经道，“你若是说了，我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万一西夏人趁机破了延州城，进军中原，你就是千古的罪人了。”</p>

张衷听这长篇大论地、战战兢兢道：“大哥你别吓我，千古罪人这种话都来了，我不和别人说她就是了。”</p>

李宜闻言，忽而问道：“要是真的和百花公主阵前相见，大哥会心慈手软吗？”</p>

“真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我一定亲手杀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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