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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救我?”百花噗哧一声笑出来,眸子里的惆怅一闪而过,“他的射御还不如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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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几天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送往皎月斋的邀约也全被挡在雨幕外头。</p>
百花乐得清闲,成日窝在小书房里看书写字,偶尔也望着雨幕出神。</p>
算来,她在这皎月斋也过了数百个雨天,从前只觉得悠闲惬意,可如今不知怎的,竟有几分难言的落寞。</p>
许是因为安亲王府太大了,空空荡荡的小洞庭也只她一个人住——在夏州军器监府上,贺兰天天与她为伴,逢年过节还会叫上陶然居的一桌席面一同热闹热闹。</p>
绵绵细雨下得透了,竟有些倒回春日里的凉意料峭,新翻的泥土吃足了水,带着新草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p>
天气一凉,百花又换回了春日里用的白狐狸毛大氅,只是在这湿冷的空气中,左肩仍在隐隐发疼。</p>
她抬手抚上旧伤的位置,心神却恍惚着——</p>
不知道延州有没有下雨。</p>
也不知道、他身上那样多的伤口,下雨会不会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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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这日竟是云销雨霁,彩彻区明。</p>
马球场设在皇宫西内苑含光殿外,四周观赛席上挂了防风的纱幔,草坪上八方都竖起球门,球门上各色彩旗招展,颇有几分盛大的热闹。</p>
野利皇后一袭银白宫装,头上的金凤东珠头冠圆润端庄、熠熠生辉,比之从前的大妃卫慕氏更多了几分威严的气势。</p>
左数第三次位坐着的女眷到得早,这头迎了皇后入座,回到席上来便忍不住地嚼舌根:“今日兰美人没来,我瞧着皇后娘娘的心情舒畅不少,走路都带着风呢。”</p>
“赏夫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心怀宽广,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宁蒗氏低头呷了一口茶,义正辞严地打断众人八卦的念头。</p>
赏氏面上赔着笑,嘴上称着是,心里却是千百个不服——仗着夫家一时压过去,说起话来就这样不客气,果真是小人得志。</p>
余下几位夫人也碍着宁蒗氏的面子不肯多言,转头又说起旁的事来。</p>
“听闻百花公主回来了?”有寒食宫宴不在受邀之列的女眷问起。</p>
赏氏瞥了一眼宁蒗氏,压低了声音道:“可不是吗,寒食节那日回来、闹得阖宫里都知道,皇后娘娘还特意让天霜姑姑去关照关照。”</p>
“百花公主是上过沙场的,想来骑术精妙,”一旁年轻些的妇人听了忍不住赞扬道,“二来人也是头等的标致,打起马球来定是好看的。”</p>
众人听了都是点头,唯有赏氏冷笑一声,低头轻声道:“只怕今日,还有更好看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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