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不赀之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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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人好智谋。”李宜拱手称赞道，“李某佩服。”</p>

“若是他们不为所动呢？”</p>

百花骤然开口，声音带了些隐隐的担忧。</p>

不知怎的，众人一听这话就生出了些不安，果真见百花道：“我倒觉得，他们如此费心琢磨私钱铸造，就是为了能以假乱真——要是有了这份底气，又怎么会拿着它去当恶钱回收了呢？”</p>

“若是他们不去兑换，此举也没什么损失。”李宜沉吟道，“如今挤兑的风波尚未过去，就怕有人以次充好蒙骗民众，届时一定会引起更大的混乱。能将恶钱都收回官府手里，也算是有益之举。”</p>

狄青闻言点头道：“再说，官府回收恶钱原本也是返还银两，眼下铜钱价格被哄抬得高，说是不折价，实则还算是折了价了，也不算有什么损失。”</p>

展昭倒没听进去李宜和狄青的话，他有此一番谋划全是为了引诱私钱贩子，若是他们无动于衷，于他便是无益之举了。</p>

正想得入神，又听得雪儿去了东西回来、将一只月白色缎子包着的药物放到篮子里，轻声道：“展大人要的东西已尽数在这里了。”</p>

展昭心里正担忧明日回收恶钱的事、一心想回去再和同僚商议商议，闻言起身向贺兰主仆道谢的功夫，将告辞的话也一并说了。</p>

杨景和本就觉得这地方呆着别扭，李宜二人见状也不好再叨扰，都跟着起身道了别。</p>

临行之前，狄青又暗暗瞥了一眼白花，见她仍是低头喝着茶，一时心中有些怅然。</p>

一行人走出了魏宅，杨景和又才想起今日出门来的目的，对着狄青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查军饷的事？”</p>

狄青心不在焉地冲她笑了笑：“过了上元再说吧，到时候私钱案也该有个定论了。”</p>

杨景和被他屡次拖延耗尽了耐心，闻言不耐烦道：“喂，你若是不想插手军饷的事就直说！”</p>

“也不急在这个时候，”李宜忙出来打圆场，顿时体会了平日里张衷在杨景和面前赔笑劝和的苦处，“听闻今年上元节的灯会极好看，杨统制要是没事，就和我们一起看灯去吧。”</p>

杨景和听了这一句，骤然想起许多年前，焦大哥扭扭捏捏地问她上元要不要一起去看灯。</p>

她原本还不知道焦大哥为什么要做出那副模样，到了上元那一天，瞧见满街的少男少女皆是成双成对，她才知道，原来上元节看灯不过是个借口。</p>

灯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过是想看人罢了。</p>

若是和对的人在一处，上元看灯、中秋赏月、新春看焰火、端午看龙舟，又有什么分别呢？</p>

“不去了。”杨景和骤然低落下去，轻声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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