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旧曾谙（为小狼阿当加更，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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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阳光正好，正午时分街上行人愈发稀少，“神农在”前头的河面波光粼粼，偶尔有乌篷船懒洋洋地划过，船橹搅出一阵阵涟漪。</p>

门口站着的小厮瞧见来人披着斗篷，顿时认了出来，笑道：“客官又来光顾小店了！”</p>

百花笑道：“来尝尝别的菜。”</p>

“明白！”小厮一面说着，一面将人引着往老地方就座。</p>

直至百花点完了菜，珊瑚还不明不白地，待到那小厮走了，她才附身到百花跟前，轻声问道：“娘子怎么想起来这里了？”</p>

百花笑道：“你可还记得昨天那位赶趁的小娘子？”</p>

珊瑚点点头，不解道：“难道她和钱家那位老夫人有什么关系。”</p>

“我今天早晨找了家卖蜜枣的铺子用了些茶点，刚好听见有人学唱吴地的小调，我总觉得分外耳熟，隐隐记得昨天那位小琴娘子唱得也是这个曲子。”</p>

珊瑚却不记得昨天那人唱的是什么，闻言只是笑道：“娘子还懂音律吗？”</p>

百花点点头。</p>

她自然是懂的，从前常常听娘亲抚琴，虽然不曾上手学过，但也算是耳濡目染了。</p>

同样的曲子，演奏者的表达不同，听众会意自然也会不同。</p>

随州沿街卖艺的人唱的曲子大多短小流畅，节奏明快，而昨日那位娘子却是细小清雅的曲调合着如怨如慕的歌声，一听便知截然不同。</p>

百花愈想，心里愈发笃定起来，等到菜品上了桌，一面悠悠地吃着，一面留心着楼里的动静。</p>

不想这饭吃了一个时辰，也没瞧见那位小琴姑娘前来。</p>

饭点一过，楼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结账离席，百花思忖着小琴许是不会来了，因而转头吩咐珊瑚结账。</p>

珊瑚心里不安，结账时随口问道：“今日怎么没了赶趁的人？”</p>

“赶趁的都这样，有了银子就歇几天，没了就忙几天，小的我也说不准啊。”跑堂的满脸歉意，“怎么，贵人想听曲子？要不我去外头找人来唱两曲？”</p>

珊瑚笑道：“不必了，和我家娘子无关，是我喜欢听。既然今日不巧，明日再劝我家娘子来就是。”</p>

跑堂的也没将这番话放在心上，直到第二日果真又见一行三人来了。</p>

不想这位小琴姑娘午间依旧没来。</p>

跑堂的生怕客人三番五次没听见曲子就再也不来了，特意同珊瑚解释了一番，又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找着那位小琴姑娘，尔后还收了珊瑚一两银子的赏钱。</p>

银两沉甸甸地揣在怀里，坠得他一天都心神不宁，谁成想正犯愁时，那位小琴姑娘抱着琵琶就来了。</p>

此时许多客人正喝得酣畅，瞧见这样一位纤巧柔弱的美人穿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肩膀脸颊都冻得发红，自然是满心爱怜，掏钱也跟着更果断了些。</p>

小琴在楼里唱了一两个时辰，想来是赚足了赏银，下了楼正欲离店而去。</p>

跑堂的忙上前拦住她，笑道：“小琴姑娘明日还来吗？”</p>

小琴抱着琵琶不说话，一双眸子上下打量着他。</p>

跑堂的忙摆了摆双手，嘿嘿笑道：“姑娘别误会，是有位客人听了你的曲子念念不忘，这不是向我问了几回吗，我才帮她转达转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