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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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从疏远到接纳的态度转变耶律重元都看在眼里，他愈发坚信只要再多些了解，两人一定能相处融洽。</p>

也许在返回辽国之前，能扭转她对自己的印象。</p>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两国盟约在不涉及福康公主的条件下，迅速达成了共识。</p>

富弼出使辽国不不久，以增岁币银十万两、绢十万匹的条件迅速了结这次索地之争。</p>

消息传回汴梁的那一日，内城里大大小小的茶肆里全都议论开了。</p>

“哟，辽国之前不是挺横的吗，不是非得要福康公主吗，怎么一看见钱，连公主都不要了？”</p>

“要换做是我啊，肯定要公主。你们想啊，公主得有陪嫁吧，每年宫里头还得有贴补吧，这不是财色两收吗？”</p>

“想得美呢，就凭你？”</p>

有知情人笑道：“嘿，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听说富相公还就是拿这个说服辽皇的！”</p>

话音一落，四周催促声四起：“怎么说服的？”</p>

“富相公见到辽皇，就一句话——‘婚姻容易产生埋怨隔阂，本朝长公主出嫁，所送聘礼不超过十万缗，哪里有像岁币那样无穷的利益呢？’”</p>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p>

是啊，娶个公主也不能保证夫妻和睦，再说聘礼也只有十万缗，而官家眼下开出的条件，是每年赏赐岁币银十万两、绢十万匹。</p>

这笔账傻子都会算，辽国人不同意才是有鬼了！</p>

张衷二人坐在茶肆里一面听着闲话打发时间，一面关注着兵马处衙门门口的动静。</p>

昨日李宽特意让人到通济巷传话，让狄青今日到衙门里来一趟，三人估摸着是庞大人要召他们回前线，因而就一同来了。</p>

等不多时，狄青就从衙门里走了出了。</p>

李宜忙迎上去道：“怎么样？”</p>

“庞大人传回消息，近来西夏频频向辽皇示好，一旦和辽国和解，恐怕会有动作，李大人特意转告我，提醒我早些回延州去。”</p>

张衷疑惑道：“辽国不是才同意和我们和平相处吗，总不会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了吧？”</p>

“辽国怎么了？”狄青疑惑。</p>

“就刚刚在茶肆里听到的，辽国不要福康公主，接受了每年十万两白银和十万匹绢的条件。”</p>

李宜愁道：“辽国恐怕打的是坐收渔利的主意。这头和咱们定下和平盟约，还能从中大捞一笔，西夏估计也是听见了风声才会紧跟着和辽国示好。辽国两边都不得罪，更有足够的理由置身事外，不插手两国之争，只消静观宋夏相斗了。”</p>

“西夏可不比咱们，他们那弹丸之地，能负担起这么大的数目吗？”张衷对此很是怀疑。</p>

狄青心里一沉。</p>

李宜将他的神色变化全部看在眼里，想着他近日的郁郁寡欢，故意说道：“两国结盟除了增岁币，还可以割让土地，结为姻亲。”</p>

“什么姻亲啊！”张衷嗤笑道，“你没看见辽国为了钱都能放弃福康公主了吗，这就说明两国和亲其实也是为了钱，公主什么的不过是幌子罢了。一个女人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安定天下大事，有分量的随嫁的聘礼和赏赐。”</p>

李宜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搞得堂堂一国公主分文不值似的。”</p>

“对于咱们普通人来说，公主自然是高攀不起的。但对于皇帝亲王这样手握天下大权的人来说，公主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嘛，只要有钱有势，要什么女人没有。又不是所有的公主都像魏娘子一样好看……”张衷越说越心虚，干脆住了口。</p>

“这些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走吧，回去商量商量返程的事。”狄青倒全然不在乎似的，拍拍兄弟二人的肩催促着回去。</p>

午间吃饭的时候，狄青说起两日后就启程回延州。</p>

“这么快？”玉通家的满脸的不舍，担忧道，“你前几天还整日整日地咳，伤肯定还没好呢，怎么就要急着回去？”</p>

“国家大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老婆子插嘴！”玉通闻言呵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