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心绪凄迷，红泪偷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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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婕妤瞪大了眼睛，显然被骇了一跳，“渺渺。”</p>

宁亲王蹙着眉，“昭仪娘娘，怎么是你？”</p>

秋思拉一拉我，“娘娘，这是怎么回事？”</p>

庄婕妤见到秋思也跟在我身后，面色愈加难看，白如死灰，“你们……可听见了什么？”</p>

我轻笑，“全听见了。”</p>

秋思却不明所以，小声问：“娘娘，听见了什么？”</p>

我转头瞄了秋思一眼，嘱咐道：“你先退下，到外面守着，不许对人说我们在这里。”</p>

秋思道：“是，奴婢明白。”说着，秋思退下。</p>

我见秋思走远了，叹息一声，才道：“你们这样是不对的。”</p>

庄婕妤面色凝重，疾步到我面前来，拉住我道：“我知道，我对不起陛下，我有失妇德，但求你不要告诉陛下去，好么？”</p>

我摇头。</p>

庄婕妤轻轻甩开我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含泪道：“你为什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呢？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缓了缓气息，又道，“陛下根本就不爱我！你不说！陛下根本不会注意到！”</p>

我轻笑一声，笑中藏着一丝讽刺，问：“你们不是已经决定要一同赴死了吗？”</p>

庄婕妤一时满面怒色，却无言以对。</p>

眼前的庄婕妤我几乎快不认识了，她还是那个周全温柔的庄婕妤么，我心中虽痛，却还摇了摇头，“我方才的话你误解了。”</p>

庄婕妤和宁亲王都是一脸迷色的看着我，不言不语。</p>

我道：“你们不应该决意一同去赴死，这样是不对的。”</p>

宁亲王笑，“哪里不对？”</p>

我望着宁亲王的笑容，竟觉得有几丝阴森，“谁说过你们两人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p>

宁亲王厉声道：“这是不可能的！”</p>

我轻哼一声，“你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可能？”</p>

他道：“有些事情，不用尝试就知道一定会失败。”</p>

我笑，“你实在太自以为是了，世上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无法揣度到最后的结果的，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不是么，”吁出一口气，“比如，多年前你永远也想不到我有一日会心甘情愿的成为陛下的妃子，又比如……”</p>

我话还未说完，宁亲王便打断我道：“好了！不要再说了！”</p>

我蔑然的直视着他，没有一点退却的意思，“我偏要说！”轻笑了笑，又紧逼道，“其实你都清楚，只是你不愿意去做，”我抬手指着庄婕妤，问他，“你真的爱她吗？”</p>

宁亲王看了庄婕妤一眼，“我自然爱她。”</p>

我道：“你爱她，你居然还这样大言不惭的挑唆她跟你一块儿去死，什么生不能同寝，死同穴，都是你的花言巧语，推诿之词！你若当真爱她，当真还算是一个大丈夫的话，你就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即便最后可能被抓回来，可能会被处以极刑，但那样终归是不留遗憾，况且还有一种结局，那便是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p>

宁亲王深吸一口气，“谈何容易。”</p>

我看着他，“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如若不然，便是时机未到。”</p>

宁亲王颔下首去，不再说话，面色依旧严肃。</p>

庄婕妤跑过来，拽住我的衣袖，求道：“渺渺，你帮我们吧，好不好？”</p>

“我？”我忙摇头，一把抽出自己的衣袖，向后退两步欲要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我不行，我不能做这样对不起陛下的事情，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我若帮了你，我会心存愧疚的。”</p>

庄婕妤含泪道：“只有你帮我们，我们才有逃出去的机会，陛下那么宠爱你，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你的，”她看着我，又道，“你想想刚入宫时，我对你多好，处处维护着你，我这一两年里究竟对你如何，你是清楚的呀，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p>

她这么说，一时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p>

其实话说到这个地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在我也清楚了，她之前哪里是全心帮我，都不过是大势所趋罢了。利来则聚，利去则散，往日里我曾以为的真心实意，如今倒变成了她用来绑架我的枷锁，实在让人唏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