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赜侯撞在了装满酒与酒器的橱柜上,巨大的冲击力将橱柜里的易碎品全都撞了出来。四处喷溅的液体和碎片,一时也遮蔽了两人的视线。即使如此,赜侯也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勉强睁着已被酒精侵蚀的双眼,凭直觉接下了贯重央攻过来的剑锋。</p>
本以为站在高处攻击的贯重央会有很大力道,所以赜侯使出全力去挡,但他没想到这一剑,如同空剑一般软弱无力被轻易冲开。而他手中的剑凭借惯性,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快速刺进了贯重央的胸口。</p>
刚才俩人激烈的交手戛然而止,待耳边瓷器的破碎声消失之后,呼吸有些凌乱的赜侯才看清刚才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p>
他手中紧握的佩剑另一端,已经刺穿了贯重央的身体。而对方全身痉挛,颤抖着身体僵在了那里。</p>
赜侯脑中飞快运转,整理着眼前所见的一切。刚才还觉得清新宜人的酒香,此时因酒精的大蒸发而显得刺人口鼻,加上屋中本就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p>
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他睁大了暗紫色的眼眸,紧紧盯上了贯重央的脸。</p>
和刚才如出一辙,贯重央的脸被散乱的头发整个遮住,从他头发末梢不断向下躺着透明液体,不知是他的汗水还是喷溅到身上的酒气。</p>
赜侯从他紧握在手的剑,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痛楚。大量酒精不断侵蚀、刺激伤口,产生的莫以名状的刺痛,已让贯重央一时失去了全部感官知觉。就连身上并无伤口的赜侯也像被传染一样,全身都僵硬起来。</p>
赜侯希望他能发出一点点声音,来缓解身上的痛楚,但他却连贯重央的喘息声都没有听到。</p>
一时之间,赜侯觉得自己是如此残忍,心脏也仿佛被人用手挤压一样,即将炸裂开来。</p>
“……红……红——枣酒……”</p>
贯重央微弱的声音,将快要被巨大精神压力压倒的赜侯拉了回来,让他能够重新调整自己的呼吸,而他的视线一刻也没有从贯重央身上离开过。</p>
“……大人还、记得吗?红枣酒是……是姐姐最喜欢喝的酒……”</p>
像是回应赜侯猛烈视线一样,贯重央也将模糊不堪的视线勉强转向了他,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与自嘲。</p>
“到最后,姐姐还是没有放弃你……”</p>
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的他,整个身体都向下滑了下去。</p>
而赜侯也不知是听了他的话,还是看到他那已经崩坏的身体,终于松开了手中的剑,在他身体即将接触地面上的尖利碎片之前抱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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