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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土色的眼眸直视着赜侯的眼睛,光是做到这一点就几乎要让他断气。鲜血像是宣告生命即将结束似的,无声地从他嘴角边流落出来。</p>
他几近带着恳求的视线,直射进赜侯暗紫色的眼眸,问道:“告诉我,十年前舞河决堤……大人事前到底知不知情?”</p>
赜侯没有回避这股视线,他发现此刻贯重央眼中没有一丝杂念,那确实是幼时他所拥有的眼神,赜侯像是连眨眼的方法都忘记了一样,紧紧盯着。</p>
令人感到怀念的眼神也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赜侯的心里防线在此刻彻底崩溃了,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睛湿润了。</p>
“……不,我不知情。如果知道,我一定会阻止这件事发生。”</p>
笑容出现在了贯重央那早已毫无血色的脸上,他松开了拽着赜侯衣领的手,无力地滑落到身旁,只有眼神不曾撤离,因为赜侯此时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p>
“你为何不为自己辩解?”</p>
“……是我有错在先,又要如何辩解?”</p>
“这是你的真心话?”</p>
赜侯没有回答,只是抱着他身体的手加重了力道,眼泪也随之落到了贯重央脸上。</p>
贯重央摇了下头,又轻声道:“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窥探到你的真心……”</p>
“为何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为何要做这种傻事?!你根本就不用死!”</p>
赜侯的视线早已模糊,但他却不敢移开视线,任凭视野中一片水雾。</p>
“时间?我一直都在给大人时间,但王室是不会给我时间的……与其见到,我一直憧憬的那个完美的你,变成我无法接受的样子,不如让这一切尽早结束。”</p>
从未见过赜侯眼泪的贯重央,再次伸出了他不知是否还有触感的手。抚上了赜侯的脸颊,碰触着他脸上的泪水。</p>
他知道这一次是自己赢了,不仅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把眼前这个一直视为自己追逐目标的人,折磨得体无完肤,甚至还让他为自己流下了眼泪。</p>
逐渐迷离的视线,紧盯着像是战利品一样,沾在自己手上的泪水,但他觉得这样还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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