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年岸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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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退出后，几名侍从走过来开始为玹羽更衣。像是想起什么，玹羽对着半个身子已经出了门的沥有礽招了下手，问道：“那些个孩童还有妇人，他们现在怎么样？”</p>

又重新走进屋中的沥有礽，知道玹羽指的是那些袭击他的人，他微微垂下了头。</p>

“把他们带过来，本王想问他们些事情，也有话要对他们说。”</p>

玹羽一边说着一边展开双手，侍从正在为他系着腰间玉带。迟迟没有听见回话的玹羽，将视线投向了微微低着头的沥有礽身上。</p>

迟疑了片刻，沥有礽终于抬起了头，但他的视线并未投向玹羽，道：“陛下，那些乱民袭击君王，已经都被就地正法了。”</p>

“什么？！”</p>

似乎一开始没有听懂沥有礽话中意思，玹羽直沟沟盯着乌发青年好一阵。</p>

突然，他一把推开正为他整理玉带位置的侍从，快速来到沥有礽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情绪激动，道：“就算他们是乱民，但他们却只是些女人和孩子！”</p>

有礽依旧没有直视玹羽那冒着火光的视线，只是平视着前方：“但他们袭击的是陛下。”</p>

玹羽的眼神中写满了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呼吸也越发粗重：“他们只是恰巧袭击的人是我。”</p>

“有士兵报告说，当时那群孩子是在问了陛下是否就是虹王之后，才推了陛下。而那些女人也是在知道陛下身份之后，举起了手中的刀。这已经不能说是‘恰巧’了。”</p>

沥有礽说着，终于把他那暗红的视线转到了玹羽身上。这视线让玹羽脑中浮现出，当时四溅他眼前的那一片鲜红。</p>

他抓着沥有礽的手开始颤抖，那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但那股血腥味似乎现在还残留在鼻翼中。</p>

沥有礽暗红色眼眸中的犀利加强了，这回轮到他直视玹羽，道：“陛下，臣有件事本不想在这时候对陛下说，但看到陛下精神尚可，请容臣再向陛下禀报一事。”</p>

“说！”</p>

玹羽强忍着心中怒火，玉色的视线迎接着那道暗红。</p>

“由于年岸城中的起义军一味抵抗，拒不招降，已全部被定为逆贼狂徒，且皆以被就地正法。”</p>

沥有礽能够感觉到玹羽身体的一颤，他的嘴微微张开，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呼吸也从刚才的剧烈变得孱弱了下来。</p>

“十二万人……”</p>

颤抖的唇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后，玹羽突然撒了手，向后一个趔趄。侍从见状，赶紧上前从后面扶住了他。</p>

看到玹羽那瞬间变得苍白的脸，沥有礽也不禁心头一紧，他再次拱手道：“请陛下息怒。”</p>

“什么理由？难道这年岸城全城的人都袭击了本王？你们居然会屠城！”</p>

沥有礽低头不语，玹羽推开了侍从的搀扶，走到门口。外面刚刚退出的众人，听到屋内虹王的怒吼都不敢再走动，就地立在了院中。</p>

“暄将军何在？叫他速来见本王！”</p>

虹王的怒声，沉降在年岸城还未褪去的血色之中，震撼着玹羽身边的每个人。他们似乎从这怒吼声中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威严。</p>